“ 这事并非现下就要全盘托出,我们还需要一个时机。”
秦执淡然坐着,冷冽的眉因为后面的话微不可见得 蹙着,“我们虽有所筹谋,但说到底并不想燕都血流成河,但近日,我却是摸通了一些关窍。”
陆庆笑眯眯的,“哦,将军是觉得时机快来了?”
“元旭德修建行宫一事前后需要近一百万两纹银,但秋税第一波送上来的银子,才七十万两,剩下的他要去何处寻。
如果说,我们劫了黑河寨到手的贡品,是私充自己的军库,有没有一种可能,文耀劫了贡品是给元旭德!”
秦执语气冰冷,白纱之下眸光森冷,一个帝王,大费周章,与朝臣狼狈为奸,就是为了避开天下人的的斥责,肆意挥霍。
“可文耀这般,将军觉得他能从中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手上的兵权,若我未残,战胜之前,他们都不知道我会身残,必然已经联手准备对付我,文耀将大量钱财给元旭德,元旭德许诺夺下我手中兵权给文耀的长子。”
“那元旭德就不怕文耀权倾朝野,控制不住。”
“不怕,秦家只剩我一人,没什么能被元旭德拿捏在手中,但文耀却是有软肋。”
“将军是说……文耀最疼爱的女儿?”
“若没猜错,惊鸿礼之后,文玲兰就会被元旭德弄进宫中。”
“那文耀怕是会跟他撕破脸皮。”
“呵,他们现在就已经快撕破脸皮了,贡品被我们劫走,送不上,元旭德自会对文耀心生不满,甚至以为他私吞,而元旭德若是动了文玲兰,他们之间的合作便到此结束,那……就是时机。”
陆庆摸了一把胡子,“嘶,可如今,将军也有了软肋。”
木轮椅停在内院门前,里面传来热闹的笑声,秦四、秦七上蹿下跳地逃,叶云栖带着秋梨和入伙的秦一,在后边追。
秦七边跑边哀嚎,“夫人,您已经给我化了三次了,我不要大红唇!”
“呜呜呜,我也不要什么斩男妆,我自己便是男子!!”
秦四欲哭无泪,前头的路又被秦一堵上,一回头又瞧见叶云栖。
秦执看着院中,白纱后的双眼早已收敛起刚刚的冰冷,恢复了柔软神色,“有了栖儿,我才会更尽心去筹谋,确保最小损失,她不会是我的软肋,而是我绝不能败的理由。”
“啧啧啧,”陆庆摇了摇头,将军完咯。
他推着秦执进了院门,秦四、秦七看到自家将军来了,立刻哭喊着冲了上来,秦七尚能维持体面,秦四泪花四溅。
“将军,救命!!!!”
内院无人,秦执取下了白纱,除了一脸震惊,没人告知的秋梨,其余几人早就习以为常。
秦四、秦七甚至连秦一,都无一幸免,一脸花花绿绿,好不……妖娆。
“你们……咳咳。”
秦四、秦七委屈地站在他跟前,欲言又止的模样!!现在告状,怎么感觉毫无胜算!!!
叶云栖从石阶上跑下,青丝翻飞,凤眼微微下垂,一副讨好的模样,她自知理亏,不会真的被批评吧,堂堂将军影卫,被自己化成这般,还未来得及给他们处理干净。
秦执看着她的身影,伸手,拉过她的小手,皱眉道:“这是在院中玩了多久,手都吹冰了。”
刚刚跑了会儿,其实并不冷,只是风吹到手,所以才冰着。
秦执将她的手包进掌心,又看了眼几个委屈巴巴的影卫,“栖儿可弄够了,不然还有秦二、秦六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