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栖揣着自己的宝贝银票。
在内院绕了一圈,寻了一棵桂花树蹲下。
月光清浅,落在她的身上,似渡了一层银霜,清冷又美艳,毫不违和。
她捡了根树枝,找了比较松软的地方,开始认认真真地挖坑,时不时就抬头看看寝卧的方向。
蹲在屋顶上的秦四和秦七,面面相觑。
“……”
“……”
秦七斜了秦四一眼,“咳咳,夫人藏东西的方法怎么跟你一样。”
后者瞪大眼睛!!!气急败坏!!
“所以我藏的银子!!!都是你挖走的??”
“我只是知道,又没说是我挖的!”
秦四伸手,卡住他的脖子,“你猜我信不信!!还我钱来!!不然就拿命来”
两个影卫在屋顶上干架,一不小心踹到了瓦片,发出‘砰’的声响。
叶云栖立刻警觉竖起耳朵,屋顶上的人一动不敢再动。
直到过去了一小会儿,也没再听到声音,叶云栖才低下脑袋,继续挖起了坑。
等到那坑差不多一个酒坛子大小,她从怀中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油纸,再摸出那几张宝贝银票,细心地包了起来。
一张油纸包一千两银票,她藏了一千两在坑里,埋上土,又蹦跶着踩上几脚,搬了块石头压住,才满意地离开。
紧接着,如法炮制,又把剩下的银票分两个地方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叶云栖揉着腰站起了身,开心地跑回寝卧。
很棒,很聪明,鸡蛋就是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
推门而入,秦执刚好沐浴完出来。
叶云栖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屏风的方向,他换下的衣衫还挂在原来的位置,应该没有动过。
秦执嘴角含笑,淡定走近,“怎么出去了?”
她走到水盆边,洗了手,笑眼弯弯,藏着心虚,“没有,就在门外吹了吹风。”
水珠挂在手上,湿漉漉的,秦执从边上拿了帕子,细心给她擦去,又拢了拢她的手,眼睛从她带着泥土的裙摆上划过。
“入冬了,夜里冷,出去的时候穿上披风。”
“嗯。”
他丢了帕子,揽着人往床榻走。
叶云栖稍稍放心,从前将军沐浴时也会忘了拿衣裳里的东西,送去洗衣房的时候,有什么下人就会交给自己,秦执也不会再过问。
嗯,这次也一样,完美。
脑袋里想着银票,人已经被秦执放在了软被中,直到那手游移在腰上,叶云栖才嘤咛出声。
“将军别闹。”
“好的,我的小郡主。”
他的声音浅浅的,颀长的声影伏在她身上,将身后暖黄的烛火遮挡的严严实实。
‘小郡主’三个字说得温柔又缱绻,无限宠溺,让人红了脸,软了心。
叶云栖勾唇,暂时把银票的事情放在一遍,抬起身子亲了他的唇,“我饿了,大将军。”
“嗯,我让人送晚膳,”大手揽着她的腰身,说让人送晚膳却没有动作,低头从她身上讨了个缠绵悱恻的吻,才唤了人。
晚膳格外丰盛,都是叶云栖爱吃的东西,秋梨脸上挂着笑,“夫人,今日都是庆祝你拿了头筹,膳房做了好多好吃的。”
叶云栖坐在桌边,“让陆管家给内院的下人都赏。”
“是,谢谢夫人。”
秋梨没多停留,圆溜溜的眼睛在夫人和将军身上转了个来回,很有眼力见地出去关上房门。
……
夜深,烛火熄灭,月色洒进窗棂。
初冬的风带着寒意,卷起树下的枯叶。
房中很暖,秦执放开了怀里睡熟的人,起身出了门。
内院晚上只有影卫暗中保护,也无需遮掩身残一事,他在长廊下负手而立,看着院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