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文耀这个老狐狸,竟然敢骗自己贡品丢失,现下又偷偷拿出来拍卖,把自己耍的团团转。
狗胆包天!狗胆包天!!
不听话老东西,孤要杀死他!杀死他!!
元旭德瞪着站在左一的文耀,眼神愈发赤红,凹陷的颧骨凸起,狰狞吓人。
秦执姗姗来迟,被推着进了勤政殿,他本就不用上朝。
今日来,还是元旭德送了口谕,害得自己不能陪栖儿用早膳,晾晾他又何妨。
进了太极殿,所有人不自觉看向秦执的方向,那人坐在轮椅上,身姿笔直,神色淡淡,却无端让人心生敬畏。
“历北王来了,今日朝堂之中有大事,孤琢磨着,叶严也算与你攀亲带故,不能让你错过。”
秦执略略颔首,声音散漫,“难为皇上有好戏还叫上微臣。”
他被秦一推着到了右一的位置,整个朝堂之上,便只有他和元旭德坐着。
元旭德习惯了秦执说话的德性,转头看向跪在下面的叶严。
“叶严,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叶严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皇上明鉴,当日微臣护送桑南国使者出了贺州地界,就遇上了劫匪,贡品真的被劫了。”
“被劫了?那如今又出现在燕都,还是由你叶严的名号拍卖。”
“皇上,臣怎么这么蠢,用自己的名义……”
“砰——”
元旭德抓起长桌上的砚台,狠狠砸向下面的人,砚台落在汉白玉的地上,发出刺耳声响。
所有朝臣立刻跪了下去,“皇上息怒。”
他们嘴上说着,对元旭德的暴怒却是见惯不怪,不少人眼底闪出一丝厌恶,燕赤要不是前几辈子积下的江山,还有秦将军守着……
如今得成什么样子啊……
“大胆叶严,还敢狡辩!”
朝堂之上吵吵嚷嚷,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秦执坐了会儿,懒得再看,没什么意思。
他满脑子还想着,栖儿起了没,用过早膳没有,沈兰花昨夜被王大彪接回府,见上了,栖儿定然开心。
想到这里,秦执更是不耐,骨节清透的手随意敲着木轮椅的扶手。
元旭德今日这一遭,是想在自己面前撇清劫贡品一事,顺便示好。
叶严指望文耀救他,自然不敢供出文耀,将他拉下水。
文耀也不会蠢到往自己身上揽,而元旭德更不会处理文耀,不然,保不齐文耀会反咬他一口。
说到底,今日就是处理叶严,处理侯府,不过,叶成上哪去了?
秦执觉得无趣,打断了元旭德做戏,“当日,桑南国一外使,侥幸活着,被兰花寨的人救了,就在殿外,皇上不如听听他怎么说,臣家中有事,先走了。”
说着,也不等元旭德说话,手一点,就让秦一推着往外走。
元旭德张了张嘴,脸上涨得通红,又不敢说秦执什么,恨恨道:“把人带上来。”
门外的人被带了上来,与秦执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弯腰道了声谢。
秦执不甚在意,一路出了太极殿,就上马车回府。
那人也算是他救下,那日他回了兰花寨,栖儿昏迷生病,他私下派人去翻了桑南国外使的尸体.
运气好,捡到个有气的,藏在贺州外的一户农家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