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在路上,叶云栖窝在秦执怀中,孩子被奶娘带着在后车,秦执给人裹好披风,包的严严实实。
叶云栖热得喘不过气的,扯开了点领子,又被某人眼疾手快地拉上,“不可吹风。”
“……车里没风,我真的好热,”披风里还塞了个汤暖炉,叶云栖欲哭无泪。
“不管,吴嬷嬷说的,宁愿热一点,若是受了寒,以后都会落下病根。”
原来从古至今坐月子这回事都是一样的,叶云栖无法,放弃了挣扎,说话转移注意力。
“咱们在潞城待多久,将军要先回燕都吗?”
秦执低头看他,心中却是有些话没说出口,“娘亲在洛风谷应当等急了,燕都倒是不急着回去。”
“将军觉得,文铃兰他们如何会知道焦泽关的位置?”叶云栖不傻,焦泽关的位置如此隐蔽,若不是燕赤的人,如何能在燕赤境内大肆查找。
秦执蹙眉,“当初我们到焦泽关,元旭德早派人跟在后边,他不敢靠近,但知道我们落脚的大致方向,事后便一直在查找,直到确定了位置,告知狄军,狄容和赫连光耀才敢动手。”
“元旭德许诺边关十二座城池,只要狄容他们取我性命,呵。”
秦执眸中聚起一片寒霜,声音带着切齿的怒意,“元旭德为了私利引狼入室,把疆土许诺割让出去,是给了那些亡魂重重的一巴掌,那些流过的血都变成了赤裸裸的笑话,他如何对得起边关漫山遍野的白骨。”
叶云栖亦是无言,伸手抚了抚秦执脸侧,“君若不君,便换能人取而代之,将军莫要再气了。”
小手被抓住,秦执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秦家世代忠良,所守家训一直是为燕赤江山安稳,如今要拉元旭德下马,无可避免的,会搅乱燕都一池宁静,但却不可不为。
“那将军便随栖儿先去洛风谷,等洛风谷回来,再处理朝中之事。”
“嗯。”
他拐了人家的女儿,如今孩子都生了两个,确实是应该见上一面栖儿的娘亲。
潞城是边陲小城,不繁华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几人到了之后就住在郡县府邸。
两个孩子一天一个样,像是剥壳的鸡蛋,变得白嫩嫩的,叶云栖稀罕得紧,白天就放在自己身边,夜里才舍得让奶娘带去。
她胸口胀疼,能自己喂时便会自己喂孩子,瞧着孩子努力吮着,吃得乖巧,那种当母亲的真实感让她动容。
朝朝是哥哥,原以为男孩子能吃,却不想暮暮才是小吃货。
打着小饱嗝还要趴在胸口上不走,一被叶云栖抱开,便瘪着小嘴要哭。叶云栖不舍得孩子哭,只能一直抱着,手酸了自己委屈得紧又不愿意放。
秦执恰好进来,看着一大一小,大的委屈看着自己,小的嘴巴还在吮着 ,一脸饕足。
他用了点力气把暮暮抱走,伸手将叶云栖的衣裳拉好,“吃够了便不必管她,小孩子少吃两口再让奶娘喂就好,吴嬷嬷说,栖儿不能提重物,得歇着。”
暮·重物·暮 嘴一瘪,哭了出来。
秦执皱眉,“还敢哭,你娘亲是我的,一直占着你还哭,别以为你小爹爹就不敢教训。”
秦大将军过了下嘴瘾,又心疼地抱着女儿哄,叶云栖失笑,从前将军嫌弃大彪哥是个女儿奴,如今自己倒也不遑多让。
等到哄好了孩子,门恰好被敲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