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活儿回到单位,正常情况下,应该趁着这股热乎劲儿,赶紧把稿子写出来。
因为这个时候,是记忆最清晰、灵感最充沛、对整个事件掌握最全面的时候。
可老刘回去后,竟然一动不动,倒是拿出字帖,在桌前练起了钢笔书法。
他字写得确实很漂亮,不比字帖差。
可问题的关键,书法不是工作内容啊?
小帅坐在对面,试探性地问:“刘老师,不是应该写新闻稿吗?”
老刘捏着钢笔摆手:“轻合金的通讯员,会写一篇通稿发过来,等稿子来了再说。”
又说:“会采带子吗?你拿着磁带,把咱刚才拍的视频采出来吧。”
“行。”小帅从机器里取出磁带,出了办公室以后,摇头叹了口气。
小帅去楼上机房,把视频采出来、保存好。
忙活完这些,已经傍晚5点了。
下楼回到办公室,小帅问:“刘老师,通稿发过来了吗?”
老刘有点不耐烦,皱着眉放下钢笔,点开电脑说:“我看看邮箱。”
人家通讯员那边,早就把通稿发过来了。可老刘还是无动于衷,又拿起钢笔写字。
“刘老师,今天不用把稿子写出来吗?”小帅再问。
“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明天吧,来得及。”老刘头也不抬。
小帅是彻底无语了!这到底是个啥单位?工作态度怎么这么消极呢?
不单单老刘,好多人都这样。那个马成功倒是活跃点儿,但不讨人喜欢。
至于另两个新来的,和小帅差不多,都在跟着师父学。可那俩人眉来眼去,工作没干出成绩,对象貌似快搞上了。
小帅早晨来的时候,朝气蓬勃、意气风发,他浑身有股使不完的力气,想在工作中展现能力。
可这才一天,小帅就觉得这里好慵懒,周围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拽着他坠入平庸、坠入麻木、坠入半死不活。
想想曾经,他跟梁超一起,一天能干出来四期精品课。
而现在,他跟老刘一起,一天就拍了一条新闻,连稿子都还没弄。
社会上的钱,真的这么好赚吗?
那天,小帅对这个社会,产生了一丝质疑。
晚饭的时候,小帅是跟马成功一起吃的,马成功叫的他。
马成功话多,还狂妄。狂妄倒不针对小帅,因为小帅话少、低调、不抬杠。
吃饭时,马成功对单位的好多人,又滔滔不绝地数落。他讲的一些东西,确实是实际存在的问题。
可当小帅问:“那这种事,该怎么解决?”
马成功就摆手:“爱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马成功能看到问题,却讲不出答案,他这个“成功”,也只成功了一半而已。
一半的成功,不叫成功。他管不住自己的嘴,甚至有可能引来麻烦。
傍晚吃过晚饭,天色都还尚早,大大的夕阳,依旧挂在天边。
这么充裕的时间,使小帅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很少这么闲过,这种无聊光阴的流逝,令他有种说不出的负罪感。
马成功要拉他去网吧打游戏,小帅不去,转而问:“你来这边早,知道哪里有书店吗?”
马成功笑了:“时代广场,网吧也在那边,一起吧。”
他们在时代广场门口分别,马成功去了负一楼网吧,小帅去了五楼书店。
在书店里,小帅也没特别想看的书,就拿了一本管理类的书看。
书上的知识,用不用得上另说,看了就比浪费光阴要好。
小帅看书速度很快,这不是他智商高,而是之前,跟梁超一起做精品课时,他做了好多管理类讲师的稿子和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