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龙不自觉地挑起了浓密的眉毛,他发现小帅,还真是不简单。
可郑龙依然心有疑虑:“小帅,白振凯万一不按你的想法走,那能怎么办?”
小帅却摆手说:“旁人我不敢说,但白振凯一定会!先不说我对白振凯有多了解,这本身就是个阳谋,无解的。”
又说:“内购这块蛋糕,没有任何人能拒绝。就算白振凯不干,那新大港也不能不干!”
郑龙担忧道:“万一他们,就是死皮赖脸,讹上咱铝业了呢?”
“不会!一来,铝业这些年,为了照顾兄弟单位,已经付出了很多,上面领导心知肚明,不可能再看着铝业吃亏。如果上面真有这想法,估计早就给咱下批文了,还用白振凯一趟趟跑?”
小帅坐直身子,继续分析:“二来,庄总裁现在是集团红人,就算有人想施压,那也得掂量掂量,看看这个压,能不能按下来。估计不太好压,能压早压了。”
接着,小帅讲出了最重要的一点:“我跟白振凯,还有私人恩怨,不共戴天的那种。如今我出了面,抓了这事儿,以白振凯的性格,他躲我都来不及,不可能再主动送上门,伸着脑袋让我弹。”
“你跟那二杆子,能有什么矛盾?”郑龙倒是笑了,难怪之前,小帅自信满满,说只要他出面,白振凯绝不会再来。
“他把我家都给砸了,当时要不是有贵人相助,估计我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养伤呢。郑总,您说我们之间的这个矛盾,大不大?”一想起这件事,小帅就恨得牙齿打颤。
“他狗日的还有这胆?”郑龙惊了,他来云港十几年,从没遇到过这种暴力事件。
“所以我说这人,城府浅、易冲动、欠考虑,且狂妄自大、自私自利!”小帅再一次,给白振凯做出了公正的评价。
“你这是要把他往死里玩儿啊!就怕他哥,或他父亲知道后,会及时劝阻他。”郑龙再次说出内心的隐忧。
小帅却笑了:“但凡听劝,他就不会走到这地步。近期,他和他哥关系不太好,白振凯又自大,他哥知道的可能性较小。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只能生一肚子气,放弃这块肥肉。让白振南跟着无计可施,我也很高兴!”
郑龙听完,哈哈大笑,他越发觉得小帅这家伙,年纪轻轻就给庄总当了助理,还真不是靠关系。这小子的脑袋瓜,转得是真快!
只是笑过之后,郑龙又恢复了理智。
“小帅,我最担心的是,那两家企业,既不会给白振凯割肉,也不会按你的计划走。他们最有可能的选择,是三家联手,给咱们铝业施压,让咱们把蛋糕继续做大,供他们三家分食。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可就被动了!”
小帅却依然带着微笑:“郑总,您说到点子上了!我最希望的,就是他们这么干!”
郑龙满是不解,浓密的眉毛挤在了一起:“这话怎么说?”
“还说?那就该掀桌子了!之前一直喂着这两家企业,结果喂出两只白眼狼!现在他们又帮着第三只狼,继续压榨咱铝业,那还不跟他们掀桌子?”
小帅义愤填膺:“不是找不到合适理由,取消内购这事儿吗?他们真敢这么做,咱立马上报,取消所有内购份额。听庄总说,内购这个事,还是杨总裁提出来的,提这个合作,是局限在当时的环境里。是轻合金和航材园,当时都需要扶持。”
又说:“可今时不同往日,这俩企业都已经蒸蒸日上了,已经不用扶持了。只是因为这些年的惯例,铝业又没个肯出头的,所以就一直在延续。杨总裁那人讲道理,这事儿真闹出去,按杨总裁的性格,一定会接受铝业的申报。”
郑龙瞪着大大的眼睛:“这样一来,咱兵不血刃,就把内购给彻底取消了?只是这样,不就把三家企业都给得罪了?”
小帅说:“是白振凯牵的头、闹的事,真要恨,他们肯定恨白振凯和新大港,咱铝业是被逼无奈,凭什么恨咱们?没有白振凯折腾,他们还能继续吃红利;而白振凯这样一瞎搞,最后啥都没了。你说他们到底恨谁?”
“那咱不把新大港给得罪了?”郑龙又问。
“本来关系就不好,得罪了怕什么?怎么着,郑总,您跟新大港还有关联?”小帅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