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议室出来以后,孟轲便带着亲信,走进了对面的会客室,关好了房门。
这时钟茂站起身,拱手相迎问:“孟总,我传递的消息,可有误?”
孟轲上前,热情握住钟茂才的手:“钟兄给的消息,真是一场及时雨。消息很准确,从白振凯的反应来看,他们是彻底跟云港铝业闹掰了。您的这一消息,在我们陵大遭难之计,可以说是价值千金。”
钟茂才十分满意地笑了,也不谦虚,微微点头:“还望孟兄,不要计较之前,我们型材协会跟云港铝业合作的事。毕竟人家给的价格低,协会的人个个跃跃欲试。我要强行压着,协会的人就会对我有怨言,队伍太大,不好带的。”
“理解理解!钟兄的难处,我们怎么能不知?”孟轲拉着钟茂才坐下,并主动奉上茶水:“钟总,听说您堂弟,10月份就要退居二线了?”
“孟兄这话什么意思?”钟茂才突然提起一丝警觉。
“我的意思是,钟兄在危难之际,还这么帮着我们陵大。将来就算领导退了,手里没了实权,我们陵大和您的复兴,依旧会交好。该让利的部分,我们也一分都不会少。”孟轲极为诚恳地说。
钟茂才松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只要陵大降价,跟云港铝业保持在同一水准,我作为型材行业会长,也会适当地从中斡旋,让协会的成员,进购陵大的原料嘛。”
孟轲感激地点头,手捋着羊须胡说:“是的,以后还望钟会长多多照拂。”
“那行,忙我就帮到这儿,陵大接下来,肯定会很忙,我就不叨扰了。”说罢,钟茂才站起了身。
“我送您下楼。”孟轲也跟着起身,弯腰示意。
“咱都这岁数了,不必拘泥于细节,孟总留步吧。”说完,钟茂才便朝门外走去。
这时孟轲又说:“钟兄,我家那个西洋钟,摆来摆去也没个合适的地方,回头我让孟杰,送到你那里去吧。对这些古玩一类的物件,你有保养和存放的经验。”
钟茂才一愣,压着内心的狂喜转头:“孟兄舍得?”
“嗨,咱关系这么好,哪儿有什么舍不舍得?放你那儿跟放我这儿,不是一回事儿嘛!”孟轲笑得满脸是褶儿。
“好吧,那我就代老朋友,暂时保管。”钟茂才再次拱手,礼貌道别后,这才迈步朝电梯的方向奔去。
会客厅里重新恢复了宁静,孟轲的儿子孟杰,关上门后却脸色突变。
“爸,这老王八蛋,就是想两头敲竹杠!当初要不是他放话,那型材协会的人,谁敢进购云港铝业的原料?他给咱们陵大制造了祸端,今天又舔着脸,过来邀功。这种两面派、墙头草、唯利是图的小人,您怎么还跟他那么客气?”
孟轲往沙发上一坐,苍老的身子蜷缩着:“孟杰,做生意不能意气用事。虽说钟茂才之前背信弃义,但商人逐利,这是本性。今天他过来,给咱提供了这样一个重要信息,使咱们在跟白振凯的谈判中,没有落入下风,钟茂才还是有功的。”
又说:“退一万步讲,他堂弟不是还没退嘛。人家的靠山还在,咱就得忍着。”
“我忍不了!钟茂才就是头喂不熟的狼,咱之前给了他那么多好处,到头来他还是说翻脸就翻脸,给咱们陵大, 引来了这样一个敌人!”
“再忍忍吧,等他的靠山下去了,你看他还怎么得意!”孟轲说着说着,眼珠子也跟着瞪了起来。
出了陵大铝业后,钟茂才春风得意。
他坐在车里、哼着小曲儿,手里盘着紫檀手串,眉梢眼角全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