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上楼,虽然他很少去父亲的办公室,但对于楼内的布局,他依旧了然于胸。
推开门,迎面的沙发上,父亲和杨总裁都在,老哥俩正在商议事情,杨总裁的眼神还是那么明亮而清澈。
相反,父亲的眼神却浑浊许多,虽然他的头发依然乌黑,白发不多,但面相却比杨总裁还要苍老。
“三儿,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到底什么事?”许世平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小儿子的,长得跟他母亲很像,五官俊秀;再就是家辉不争不抢,令他少操心不说,还挺孝顺。
一去家里,就给他按按腰、捶捶背,手法很到位,比专业的按摩师还会掌控力道。
家辉先朝父亲礼貌一笑,又朝杨威打招呼:“杨叔叔好!”
杨威伸手拍着家辉胳膊:“这家辉,一表人才!”
董事长略显得意地摆了摆手:“三儿,有事说事。”
家辉却看了眼旁边的杨总裁,欲言又止。
“那我走?”
杨威识相地要起身。
董事长却一把按住他:“老伙计,跟你还见什么外?”
又抬头训斥:“家辉,你杨叔是外人?”
“当然不是。”家辉尴尬一笑。
“那就讲!”
于是家辉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许建江、白振南等人,如何利用集团资源,为个人牟利,操纵市场、破坏经济秩序的事情,十分详实地陈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董事长的脸都黑透了!
一旁的杨总裁,更是瞪着眼珠子,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该杀的东西!”董事长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咬牙切齿抖着嘴唇:“这几年,我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只期盼着最后,能够安安稳稳退休,给自己留下点好名声。结果这个东西,竟然在这最后的两年里,让我晚节不保,简直丢尽了许家的脸面!”
“老许,气归气,这件事还牵扯到咱集团的声誉。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把建江给摘出来,这才是当务之急。”杨威作为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震惊过后,他首先恢复理智,开始从最实际的角度,去考虑和解决问题。
“还捞他奶奶个熊!让他进去,吃上几年牢饭再说!”作为土生土长的农民企业家,许家辉早就听惯了父亲,偶尔间冒出的俚语脏话。
许世平急火上头,可杨威依旧镇定:“家辉啊,你二哥的这个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家辉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但他依旧压着激动,波澜不惊说:“我和二哥是手足兄弟,尽管他一直不拿我当兄弟。”
许世平更怒,又是一拳砸在沙发上:“这个老二,无药可救!”
家辉立刻上前,轻抚着父亲的后背:“在这起事件里,二哥不是主谋,他只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给白振南站台,并从中获取利益而已。真正的主谋是白振南,执行者是于京和姜尚文。”
“从犯也是犯,家辉,我问得不是这个。”对于家辉的回答,杨总裁稍有失望。
家辉却依然镇定说:“杨叔,在所有的证据链里,我二哥只参与了分钱。而帮我二哥拿钱的人,是他在外地的一个情人。只要让这个情人消失,就查不到我二哥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