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业办公室里,孟杰带着两个下属,神情惶惶、坐立难安。
倒不是陵大铝业,现在撑不下去了;而是陵大董事会的人撑不住了!
价格战可以继续打,关键打下去,除了烧钱、赔钱,几乎没有任何意义,至少陵大看不到任何希望。
他在心里,反复演练着接下来会面时的场景,并不断告诫自己:“谦逊、再谦逊!”
这次见面,和谈必须达成!
片刻过后,会议室的门开了,蒋坤打头,他身后跟着一位50岁左右的中年人,还有一位20多岁的年轻人。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铝业口总裁,庄毅先生;旁边这位,是庄总裁的助理,王小帅先生。”
孟杰三步并两步,急忙上前,弯腰朝庄毅伸出双手:“庄总您好,我是陵大铝业的孟杰。”
庄毅十分沉稳地带着微笑,与孟杰简单握手,但余光却瞥向了会议桌上,那些大包小包的礼品。
“孟总,这是何意?”松开手后,庄毅指向会议桌。
“略备薄礼,不成敬意。”一边说,孟杰一边用眼神示意,让下属把礼物打开,让庄毅看看礼品的分量。
“够了!”不等对方拆包,庄毅便皱起了眉:“我们云港集团不兴这套,怎么带回来的,你们就怎么带回去吧。心意我们领了,但东西不能收。”
孟杰猜测这是客套话,他便十分熨帖地上前,趴在庄毅耳边解释:“东西带了不少,副总以上的人都有。”
东西虽然贵重,但在孟杰眼里,觉得大家都是生意人,彼此间礼尚往来,是很正常的事。至少在临陵那边,生意场上,都是这么交往的。
“孟总,你要再继续坚持,那就请回吧。”庄毅的语气,十分果断。
规矩就是规矩,集团既然有这样的规定在,那就必须要执行。
如果上梁都端不正,那么下梁必然歪。
上行下效,集团离倒闭也就不远了。
看到庄毅果决的脸色,这才刚见面,对方就要逐客,孟杰吓得额头冒出了汗。
他忙说:“庄总,我父亲孟轲,也就是陵大铝业的董事长,已经在港东海滨酒店那边,略备薄酒,想和你们云港铝业的人,坐下来好好谈谈。希望…希望您能给个面子,毕竟我们远道而来。”
庄毅愣了一下,合着这个孟杰,只是一个前哨,并不是陵大的主事人。
“带上你的东西,一起下楼吧。既然你们陵大的老人家亲自造访,这个面子我肯定要给。”说罢,庄毅便转身,带着小帅和蒋坤出了门。
孟杰无可奈何,赶紧让手下的人把礼品收起来,随着庄毅他们下楼,并驱车前往港东滨海酒店。
云港的风景,尤其是沿海公路周围的风景,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尤其在这九月份,不冷不热,气候宜人;远处的海鸥成群结队,几艘渔船缓缓在海面上驶过。
可孟杰却全然没了赏景的兴致,连这点薄礼,对方都不愿意收,这只能证明一点:要么对方完全不愿意和谈,要么就是想在谈判中,博取更大的利益。
这时父亲那边来了电话:“怎么样?人约到没有?”
孟杰恭谨回复:“约到了,正往酒店那边走,只是……礼品没收,脸色不太好。”
“嗯,知道了。”孟轲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滨海酒店的豪华包房里,父子俩的通话,全被旁边几位重要董事,听进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