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的廖总说了,只要大港能按期供货,价格稍稍再有所让步,他们的首选合作对象,肯定还是你们。”钟茂才尤为得意地回复。
“谢谢钟总牵线,那我们这边,什么时间过去谈?”小帅问。
“下周二,廖总现在还在临陵,下周二我会陪他一起过去。到时候,你可得请我喝酒!”钟茂才笑道。
“钟总,您就说港西那厂子,您赚没赚到钱吧!”
钟茂才笑得更甚:“毛晨跟抢似的,价格上格外爽快。但这事儿,最终还是便宜了你们大港啊!”
小帅也跟着笑:“好,那咱回头见面聊!”
挂断电话以后,小帅喜悦的心情再也抑制不住,全都挂在了脸上。
“什么事啊,高兴成这样?”海棠好奇地侧脸问。
“钟茂才牵线,凌商地产很愿意跟我们大港谈合作。”小帅眯眼看着远处的夕阳。
海棠依旧好奇:“钟茂才说话好使?”
小帅点头:“凌商就是他堂弟扶持起来的,里外里全是人情。”
“刚才我怎么听到,还有个港西厂?”海棠又问。
“钟茂才新建的厂子,还没建完呢,就让我给吓退了,这老狐狸趁着行市好,就赶紧把厂子,高价卖给了晨晟公司的毛晨,小赚了一笔。”
海棠点头,又摇头:“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帅说:“怎么能没关系?大港一旦站起来,我们的产品质优价廉,那还有临陵那帮人什么事?他们在云港赚不到钱,可不就得退出?他们的货能退走,可港西厂退不走啊?真到了那时候,毛晨绝对会低价甩卖。这样我们大港,不就捡个现成的?”
“你…天天脑子里都在琢磨什么呀?!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奸诈商人了。”海棠半夸半怨,最后只剩苦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姐,我自始至终没得罪人。是钟茂才卖给毛晨的厂子,挣了他一笔钱。回头毛晨要走投无路,我过去买他的厂,帮他回拢资金,他还得感谢我。所以这世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大奸似忠、大忠似奸,它是没有明确界限的。”
海棠松了口气:“是啊,我们只能站在自己认知以内的范围里,去判断对错。超出认知,就连判断的资格都没有了。倒是这个钟茂才,做人真是没原则。”
小帅则说:“你看,又妄下定论了吧?钟茂才有钟茂才的难,毛晨总跟他对着干,还总想抢他会长的位子,抢他的市场。临陵型材协会,本就是乌合之众,临时捏在一起的组织。钟茂才能将这协会维持10年,至少还是有功的。”
又说:“可他现在讲话,不光没人听,唱反调的还一大堆。他能怎么办?明哲保身,最后还能守住会长位子。人嘛,首先确保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周一,天气依旧阴阴郁郁,但这并不妨碍小帅工作的热情。
他开完晨会后,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台里的婷婷,赶紧先把大港总厂技改的新闻做出来,给电视台发一份,留作明天的播出用。
然后又嘱咐她,明天上午九点前,让台里小宋、小闵,到大港这边集合,一起去凌商那边参加商务谈判,拍镜头、搞采访,准备下一期的新闻。
大港被蹂躏了这么久,终于该亮剑了!
明天,又将迎来一次崭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