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就是老陈那王八蛋,干的畜生事。”石工又是一口酒闷下,接着用力把酒杯,拍到了桌子上。
“这样势利眼的亲家,不结也罢。如果真结了,您没升上去,那后果才可怕。往后您儿子在家里,可就更没地位了。”小帅笑着安慰道。
石工眨了眨眼睛,又点点头:“你这个角度挺新颖,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哈!”
小帅说:“本来就是,带有目的性的婚姻,本来就不正常。尤其婚后,没有达到婚前的期望值时,矛盾便会油然而生。石工,您虽没升上去,但反过来想,这不是也让您儿子,躲了一劫吗?”
石工的微笑,开始在脸上像花儿一样绽放。
憋好几年的委屈,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愣是被小帅一言一语,慢慢地给敲碎了。这搞宣传的人,肚子里就是有点墨水啊!
“您说,继续说。我记者出身,愿意听别人倾诉。”小帅正了正身子,完全成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倾听者。
“儿子本来也在金海工作,但因为这事儿伤了心,才远赴他乡。好在如今找的对象不错,学历也相当。就是家里穷点,当然我家也不怎么富裕。”
石工说着,又绕回了房子的事。
他说:“那一线城市的房价,可真是贵得骇人!我把金海这套新房卖了,还买不下那边半套的面积。没别的办法,儿子就申请了贷款。所以我在金海实业,图的就是个稳定收入,能按时按点给儿子打钱,给他减轻些压力。”
又说:“我岁数摆在这儿,也被家给牵绊住了,吃窝囊气能赚钱,那就吃呗。好歹咱工作兢兢业业,对得起集团、对得起良心就行。”
“那贷款还差多少?”小帅问。
“还得差个100万吧。抛去吃喝,我好死赖活干上10年,干到退休时,这钱也就攒出来了。”石工再次叹息。
“您恐怕还没算银行利息吧?!欠他们100万,那利息少说也得还80万。”小帅露着整齐的牙齿笑了。
“利息就是我儿子的事了,我只管本金。咱能耐就这么大,总不能把我这身老骨头逼死吧?!”
“行,可怜天下父母心。石工,我敬您一杯。”
小帅和石岩,都不是好酒之人;彼此点到为止,喝得差不多了,也就散场了,图得就是一个无拘无束。
小帅回到宿舍后,望着窗外斜照的夕阳,他突然又很想念海棠,想念云港。
人最怕独处,尤其身在外地,小帅也不例外。
当他坐在小阳台上,把电话打给海棠,听到那边还挺热闹,晓宁和庄妍都在家里陪她,几人还研究着接下来,院儿里种点什么花儿时,小帅的心情又是那样地愉悦而踏实。
只要海棠好就行!
她高兴,自己必然就高兴。
“那个…海棠,这两天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从咱家里,取100万出来,我有急用。”小帅扭扭捏捏开口管海棠要钱,还挺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