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海待了这么久,时机终于成熟了。杨总裁五月中旬,会和包旭一起过来,真正签署和推动这项动迁项目的落地。
这也就意味着,再过不久,等杨总裁办完事,他就能随队一起回云港了。
只是小帅心里,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放不下,那就是沈蕾。
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沈蕾是否还能安好。
周五傍晚,小帅去食堂打饭的时候,接到了沈蕾电话:“哎,你跑哪儿去了?办公室怎么不见你人影?”
小帅说:“肚子饿了,一下班就往食堂跑。怎么?你还有安排啊?”
沈蕾说:“明天我堂哥生日,点名让咱俩过去呢。我寻思要不今晚,你在我家住也行,我爸挺喜欢跟你聊天。然后明天,咱俩一起去我堂哥那儿。”
小帅犯了难,扭扭捏捏说:“小蕾,说句实话,我…不太喜欢跟你堂哥相处。这样吧,你帮我带份礼物过去,我回头给你钱,心意到了就行,我就不露面了。”
其实沈蕾知道,小帅有点烦她哥;当然,就她哥那脾气,估计多数人都烦,只是不愿说出口罢了。
“这…还是去吧,我哥那人要面子。况且…他主动请你,点名让你去……”
“让我去,他就总撮合咱俩。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关键他还总自以为是,总觉得咱俩挺好。我马上要走了,不愿再闹些没必要的误会,小蕾,为我考虑一次,好不好?”小帅乞求说。
沈蕾却愣住了,心里“咯噔”一下,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她张着红唇,嘴角动了动:“要…要走吗?什么时候?”
小帅说:“再有几天,我们杨总裁过来谈事,届时我就跟他一起回去了。毕竟…我离开集团那么久,再逗留金海,就说不过去了。”
“哦!呵…这……”沈蕾一时无法形容自己的情绪,瞬间复杂到了极致!她只能用玩笑,掩饰自己无边的失落:“你不提这茬,我总以为你是金海实业宣传部的同事!”
小帅笑了:“不过你放心,临走前,我一定再陪你好好玩玩。”
沈蕾声音颤抖地笑说:“那是肯定的嘛!到时候我请假,咱们…再去金江边散步。”
那个傍晚,沈蕾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
她尽量不让家人看出来,她努力吃饭、努力谈笑;只是爸爸喊她下楼散步时,她没有去,只说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便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趴到床上把头蒙起来,不争气的眼泪缓缓滑落。
明明道理都懂,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苦呢?
空虚、失落、不甘、绝望,就像有无数条虫子般,在她身体各个角落不停地爬、不停地蛰。
她好想拿起电话,大哭着跟小帅说:“不走行不行!求你了,留下来,陪着我,我爱你,不能没有你。你要走,我好难受,说不上来的感觉,天似乎都要塌了!”
她就这样藏在被窝里,抱着电话哭,但终究还是没能把号码拨出去。
第二天醒来,她的眼睛都肿了,浑身脱力一般,想到小帅即将要走,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可她告诉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要再让家人跟着担心了。
有些事情,闹一次就够了,可不能再折腾第二次了。
她强行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使劲揉了揉大腿的肌肉。接着走下床,拼了命地伸懒腰、活动筋骨,好让浑身的气血运行起来,使自己的脸色,看上去不要那么苍白。
然后她去卫生间洗漱,接着又跑回来化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