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到....!”
德阳殿内,就在陈蕃几人神色焦急不断张望之际,只听一声高呼传来,几人循声望去,只见窦妙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窦妙刚一进殿,就看到了围在榻前的陈蕃等人,以及躺在榻上的刘宏,窦妙不由得心中一痛,随即快步走了过去。
“臣等拜见太.....”
对于陈蕃几人的上前见礼,窦妙没有理会,目光紧紧的放在躺在榻上的刘宏。
“我的宏儿,你这是怎么了.....”
坐在榻旁,看着昏迷不醒的刘宏那稚嫩的脸庞,窦妙不由得悲从心生,双目微微泛红,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刘宏的面颊。
一旁的窦武看到自己女儿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得暗暗叹息一声,太后这是真正的把天子当做自己的儿子了,或许应该说是比亲儿子还亲了。
陈蕃、李膺、胡广等人也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一个是孤身一人没有子嗣的太后,一个是远离生母从藩地入京的少年天子。
在这冰冷的深宫之中,两人都是同样远离亲人,同样的无依无靠,太后将天子视如己出,天子对太后又是恭敬有加,如今的两人能够情同母子,他们倒也不觉得奇怪。
一时间,德阳殿内只余窦妙那低低昵囔之声,一旁的筱红也是眼睛有些发红,两滴泪水无声滑落。
“执金吾何在...?”
就在众人思绪万千之际,传来窦妙那冰冷至极的声音。
“臣在......”
宋酆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颤,赶忙上前一步,躬身到底。
随即窦妙站起身来,转过身看向低着头颅的宋酆,凤目之中眸光闪动。
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可能是渤海王串联宋府捣的鬼,但是眼下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皇帝陷入昏迷当中,自己也不好轻易处置皇帝亲手提拔起来的大臣。
感受着窦妙那冰冷至极的目光,宋酆只感觉自己四肢冰冷,他有些不明白,太后为何会那样看着自己。
“传朕懿旨,立刻调派北军与虎贲卫换防,驻防北宫.....同时派出执金吾下属缇骑巡视宫墙,但凡发现形迹可疑者,当即仗杀....!”
“诺!!”
感受到太后话语中蕴含的杀机,宋酆不由得浑身一颤,很忙转身向外走去。
“你...去负责保护执金吾....!”
待到宋酆离开之后,窦妙看向不远处的一名出身河间的羽林郎。
“诺!!”
羽林郎闻言,第一时间便领会了窦妙的意思,随即转身追上了宋酆。
“宋典....!”
“奴....奴婢在....!”
“立刻传旨御林营,让他们拿上武器于德阳殿前集合,皇帝要在宫内对他们进行检阅.....!”
“诺!!”
窦妙虽然没有去过御林营,但是她知道那里面的少年们,都是皇帝亲手培养起来的死忠,其忠诚度不亚于那些出身河间的羽林郎。
随后窦妙连续发号施令,将刘宏从河间带过来的所有羽林郎全部召集到了德阳殿的周围,负责安全巡逻守卫,但凡发现窥探者,当即仗杀!
“筱红!”
“妾身在!”
“诺!”
“立刻派人赶往河间,将皇帝的生母接过来....!”
最后窦妙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派人去接刘宏的生母董氏,不过陈蕃等人也并未出言反对。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此时敢在宫内纵马的除了那几个去接华佗几人羽林郎,恐怕也没有别人了。
很快,在三名羽林郎的引领下,华佗三人背着药箱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
顾不得见礼寒暄,华佗三人赶忙坐在榻前,开始轮流为刘宏把脉。
“呼~”
发觉天子脉象平稳,并无异样之后,华佗三人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