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磬垂头叹息道:“在下也有如此担忧,我军虽有八万之众,可是刚刚整合完成,战斗力参差不齐,打顺风仗还行,攻城的话,万一损失过重,恐会动摇我军士气!”
刘悝不由面露急色:“那该当如何?”
卢磬想了想,随后说道:“事到如今,只好寻些替死之人才行了!”
“何谓替死之人....?”
刘悝面露不解的看向卢磬。
卢磬说道:“如今冀、青、兖三州境内,虽有不少家族跟随大王起兵,但仍有大半之人选择观望。
若我等胜了,他们便会趁机分利,若我等败了,他们也定会落井下石!”
刘悝也是面色阴沉的说道:“卢先生此言不错,这些人的做派,端是可恨!但奈何他们都是本地望族,且与诸公多有关联,本王也不好强迫!”
提起这些盘根错节、互有牵连的士人、豪强,即便是举兵造反的刘悝也不由感觉一阵头大。
冒牌卢磬笑声道:“大王不必多虑,那阳球能以谋反之罪诛杀赵郡的士人、豪强,您也能以勾结朝堂奸臣的名义逼那些人站队,届时从者留之,不从者杀之,而后吞其家产手下,用以壮大我军!”
刘悝点了点头:“卢先生此言有理,那些家伙都是墙头草,且全都留在后方,万一他们与朝廷勾结,断了我等退路,届时我等进退两难矣!”
随后,刘悝下令停止行军,将随军的士人、豪强首领召集到了一起,然后将自己的担忧说与了众人。
得知刘悝欲效仿阳球,准备先行安定后方,众人只是犹豫片刻,便纷纷点头同意。
毕竟刘悝的担忧是很有道理的,同为士人、豪强一列,他们自然也非常清楚那些骑墙派的尿性。
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见利忘义、雪中送屎。
如今我冲锋在前,你却安于后方准备左右逢源,占便宜,这怎么行?
经过众人一番商议之后,决定先行拿下钜鹿与魏郡,而后据城而守,整顿后方。
随后这八万叛军,兵分两路,分别由刘悝与卢磬率领直扑钜鹿与魏郡,与此同时,刘悝也派信使赶往了青、兖二州。
得知叛军袭来,钜鹿、魏郡两郡的太守正欲组织乡勇守城抵御之际,却突然接到了阳球传来的撤退命令。
无奈之下,两郡太守只得组织乡勇,连夜搬空了府库与官仓内的物资,向着赵郡赶去。
进入钜鹿与魏郡的叛军,并未派兵追赶,毕竟当地士人、豪强家中的粮食,比起府库和官仓内的粮食,可是只多不少。
入城之后,刘悝与卢磬第一时间便将钜鹿与魏郡的士人、豪强召集到了一起,拿着刀逼迫他们签订了共同起事的文书。
对于那些不肯就范的士人,卢磬与刘悝为毫不手软的挥动了手中的屠刀。
不过三日,通过强行兼并与裹挟,冀州的叛军的数量迅速暴增至十三万人。
随后,在钜鹿与魏郡各自留下三万人马负责守城之后,其余七万叛军兵分三路,分别调头向着安平、清河、渤海席卷而去。
兖、青二州的叛军,接到刘悝与卢磬传信之后,也如法炮制,在围困荀爽与李膺的同时,也抓紧了对境内士人、豪强的拉拢与胁迫。
一时间,叛军人数急剧增加,已不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