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须弥镜中花里,他们也没有办法去通知释天宗的人。
只能勉强守着他结婴了。
结界中,释见尘的光头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水,他也眉头紧皱,仿佛遇上了什么困难。
坐在结界外面的几人围成一圈。
玄嵩道:“佛道虽然没有雷劫,但他们的心魔劫却比雷劫更可怕。”
景苍道:“问心梯我最多到五十层便不能上去了,若是强行走进去,我定然会走火入魔,他们佛道的心魔劫,应该跟问心梯上会出现的心魔差不多吧。”
玄刃:“心魔难渡。”
御丹莲撑着下巴,没说话。
她爬问心梯没有遇上什么心魔劫,筑基的时候也没有遇上心魔劫。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被心魔绕开了?
“小师叔爷,你筑基的时候是如何渡过心魔劫的啊?”
御丹莲说:“没有心魔劫。”
玄嵩一脸惊诧:“是人便有心魔,人尝尽悲欢喜怒,有想留之物,有憎恨之人,便生出心魔,你怎会没有心魔劫?”
景苍道:“玄嵩师弟,小师叔爷并未以佛道筑基,她如今是火灵根啊,她以灵根筑基,历的是雷劫。”
玄嵩一脸恍然大悟:“对哦。”
“可是小师叔爷不是也登上过问心梯吗?问心梯的最后三十层听说非常凶险,你可曾遇上过心魔?”
他们都知道御丹莲身世坎坷。
九岁上九玄剑门,指责谢清妤挖她灵根。
好在青莲峰主宁朝为应付门规收她为徒,才免她被扔下山。
后来谢清妤指责她盗火灵,偷灵根,白池一怒之下差点杀了她。
又好在青莲峰主宁朝及时赶到,以身相护,才免她一死。
此事也在掌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中,就此揭过。
御丹莲得到了火灵。
后来白池尊上带着谢清妤历练回门,道出谢清妤入魔,已魂飞魄散之事。
虽然明面上并未公布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们私底下猜测,御丹莲所言非虚。
或许修仙界中,真的有挖人灵根自己来用的邪术。
御丹莲年仅九岁,便遭遇了如此诸多不公。
她心里难道没有怨恨吗?
她屡次登顶问心梯之时,遇到的都是什么心魔?
羽秋和羽为也好奇的看向御丹莲。
世人皆有心魔。
她的心魔是什么呢?
御丹莲看着他们好奇的目光,顿时道:“我上问心梯之时并未遇上心魔。”
她对如今的生活很满意,只要师兄们都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活着,她就很开心了!
想到六师兄卿云棠,她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瞬。
玄嵩道:“我当初爬问心梯遇到过一个可恨的心魔,它让我回到了我小时候,那时我娘带我下山了一趟,我在山下爱上了肉包子,结果回山之后不仅被爹爹骂,还被罚跪。”
“罚跪的时候,就有无数肉包子在我面前飞来飞去,但我一个也抓不住。”
众人都笑了。
景苍道:“没想到一个包子就把你困住了。”
玄嵩耸耸肩道:“那可不,天天吃辟谷丹,猝一接触到那样的美味,自是念念不忘,你们别光顾着笑我啊,讲讲你们的心魔都是什么?”
心魔哪儿是随随便便就能告诉别人的?
玄嵩说出来的心魔,应是他已经渡过去的心魔。
大家现在闲来无事,说出来权当是个笑话,逗大家乐一乐了。
景苍道:“我的心魔,是筑基失败,陷入心魔里面的我垂垂老矣,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玄嵩道:“这个心魔应该比较常见,修仙大道求的是长生,所有人都怕老死。”
说完,他们的目光看想了玄刃。
玄刃:“……”他不想说。
过了一阵,他才有些僵硬的开口道:“我的心魔,是门派被屠,父亲连同师兄弟们,都被杀死。”
景苍一怔,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拍了拍玄刃的肩膀,没说话。
玄嵩看着玄刃,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可惜啊,实在是可惜。
玄刃是剑峰峰主的独子,而他有一名从小与他一同长大的兄弟,那人是剑峰峰主亲自下山捡回来的徒弟,视如己出。
只是,那徒弟在之前与谢清妤的比试中,因差一点伤了谢清妤,而被掌门已经另外两名峰主出手重伤。
分明是一根根骨绝佳的剑修,日后有机会踏入仙界的天赋,如今成了废人一个,只靠着丹药续命。
实在是可惜了。
羽秋不懂这些,但他也察觉到了气愤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他海神宗也是有问心梯的,只不过他的心魔……
不提也罢。
羽为压根没看出气氛不对,他兴高采烈的说:“到我了到我了,我当初的心魔,是我一不小心坠入了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放弃了与其他女人修炼,导致耽误修行,最后我垂垂老矣,我爱上的那个女人却容颜不变,抛下了我,另寻他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