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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了几天,原本是要论功名行官职,可今年不知怎的,竟推到了围猎之后。
年年围猎都在九月初十,横竖也没有几天,倒是没人觉得有什么。
入夜…
齐江逸入都城之后,虽然住了几天英国公府,但他自己也是有府邸的。
只是久未住人,规整了一阵子,如今早已带着两个小辈住了进来。
他这次带来的这两个小辈,一个是齐铭,榜上第三,一个是齐钰,榜上第九。
两个小辈都在厅上,齐铭善与对弈,与齐江逸正在下棋,而齐钰在一旁看着,并未说话。
此刻的大厅,落针可闻。
唯有落子的声音。和棋盒里玉石制成的棋子碰撞的清脆响声。
不过一会儿,齐江逸抬头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宋凌云,他手上的棋子一顿,目光变得慈和起来。问道。
“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齐钰齐铭顺着齐江逸的目光也看了过去,片刻又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里。将棋盘往一旁轻轻一放,对齐江逸说道。
“叔父,那我们兄弟二人就先退下了。”齐铭低头说道。
“好,去吧!等这小子走之后你再进来与我将这盘棋下完便是。”齐江逸说道。
“是,叔父。”
两兄弟退下走到宋凌云身边时,只是微微颔首点头,并没有多余的话语,但是眼神仪态里的恭敬之意溢于言表。
宋凌云抬脚走了进去,站在齐江逸面前,行了一礼道。
“外祖父!”
“…”这声外祖父齐江逸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过了?
自从他师傅带着他回到齐家,过不几年,便又一意孤行的上了战场,这声外祖父便快十年未闻了。
“你这猢狲,竟还知道我是你外祖父?”
“你一去战场多年,竟一封家书都未与我带过,你背离你母亲的遗愿,非要往这都城里趟浑水,如今你轻飘飘的叫我一声外祖父,便就罢了吗?”
齐江逸其实心里知道,这孩子不过是想要还他母亲一个清白,还有当年事情的真相。
可是…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一切都无从考证。即使是他那个女儿做的,如今大女儿已死,即使做的再多又有何用呢?
宋凌云看着眼前的老人,只觉得他脾气越发的不减当年。他淡笑着说道。
“外祖父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大脾气。”
“你…”齐江逸知道自己就算摆出生气的姿态,宋凌云也是不怕的,他与他母亲一样,惯会察言观色,又有自己的主见。
他无奈说道。
“快坐吧!难不成还要我请你坐下吗?”
“…是。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