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川握住腰间的枪,示意白舸和陆凡先在门外等着。
他轻轻推开没锁的房门,侧耳倾听,里面隐约传来女人的啜泣声。
拢紧眉心,于长川快步走向里屋,直接掀开门上的帘子。
背对门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微胖的女人,看着有些眼熟。
在她几步远的地方,有个女孩乖乖坐在小马扎上,摆弄着手里的头绳。
女孩的两个羊角辫,散开了一个,看起来是不小心弄掉的,她怯怯地看向女人,抿起小嘴没有说话。
于长川松了口气,确认里面的人不具危险性后收了枪,是死者的媳妇王蕾,以及她的孙女周娜娜。
敲了下门框,于长川整理衣摆,遮住了腰间的枪袋,沉声问道:“家属,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死者的钥匙在警方手里,离开案发现场时,于长川记得房门是上锁的,而王蕾没有家门钥匙。
且不论她不该进入案发现场,关键是她没有钥匙,怎么进来的?
王蕾吓了一跳,看到来人后,忙站了起来,朝自己女儿招了下手。
周娜娜很听话,连忙跑到妈妈身边,被王蕾快速拉进怀里。
“于警官……”王蕾认得于长川,昨天在警局做笔录的时候,就是于长川和一位女警官接待她们的。
于长川看女人的脸色不太好,头也跟着摇晃,昨天他询问过陆凡王蕾的这种症状。
陆凡说她是什么神经性血管的病,一紧张或激动情绪,就会牵动脑部血管发生痉挛的现象。
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注意稳定情绪。
于长川放缓了声线,生怕再问出个什么意外,轻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王蕾环着孩子在身前,如实回道:“我丈夫今早回来了,他给我的钥匙,让我在这里等他。”
王蕾略显诧异地看了眼于长川,又道,“于警官,我丈夫不是已经去警局做口供了吗?”
“对,其他警官接待他了。我们恰好路过这,打算看一眼再回局里。”于长川巡视一遍四周,和缓了语气,教育起王蕾来,“命案没破前,不能随意进入现场,以后注意点,不许再发生这种事了。”
王蕾搂紧孩子,忙点点头:“好好好,我们也没想那么多。
建平也是怕家里再进贼,我婆婆家的东西,还没清点,老实说,我们也不太清楚她的财物情况。”
于长川挑眉,看了眼王蕾,走到窗边后,朝外面的白舸和陆凡喊道:“没事了,你们进来吧!”
听到声音,陆凡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死者的家,40平米的房子,一室一厅。
诚如白舸所说,家里的摆设都是有年数的老家具,平时也不打扫的缘故,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
墙面斑驳,白一块黑一块,有些地方还结了蜘蛛网。
周翠莲的家并不干净,条件也不太好。
在给周翠莲做尸检时,陆凡发现对方的身体很好,按照她的年纪和身体状况看,应该是个腿脚灵便的。
家里却这么不整洁,只能说周翠莲不是个利索的人。
“王女士刚才动过这里了?”白舸走进屋子后扫了眼房间,随意问向王蕾。
王蕾立刻答道:“没有,只是给孩子拿了个凳子坐。
建平吩咐过,让我们等他回来,不能随便动现场的东西,这个我们还是懂的。”
白舸点了点头,房间的窗户都是敞开的,和当时来现场的时候一样。
抽屉和床铺上的摆设,也没有什么出入。
王蕾没有说谎。
白舸又道:“我们现在在这,你可以找找看家里有没有丢失其他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