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居然不会认为,这孩子是不是乳糖不耐受。
而且好像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认为把好的东西都给了,这是一种爱,不吃就是不知好歹。”
白舸啧啧嘴,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在王蕾做笔录的两个小时内,那个周娜娜一共去了不下六次卫生间。
这么小的孩子就尿频,很奇怪。
她回来后,我询问了一些她在外婆家住的事情。
她跟我说她习惯憋尿了,因为每次在外婆家住,早上要等哥哥他们上完卫生间,自己看到没人后再去。”
陆凡扶着额角,拢起了眉心。
“我问那孩子,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想去卫生间可以催他们快点啊。
她和我说,有一次她肚子疼,在卫生间占得时间比较久,就被哥哥给轰出来了,还说自己拉屎臭。
而且那孩子记得十分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她舅舅亲口对她说,她是个外人,不属于那个家。
所以这孩子认为,她住在那里,就是寄人篱下。
但这些,她都没和王蕾说。
她觉得王蕾喜欢王波多一些,因为妈妈总会给王波买新玩具新衣服,总说自己笨,不如她哥哥聪明。
王波是个比较调皮霸道的孩子,和周娜娜的性格是两个极端。
王蕾每次回娘家,也总会给王波带好吃好玩的,王蕾也承认,她很宠她侄子。
然而周娜娜在那个家里,过的生活却很压抑。”
白舸说到这里,蹙了下眉心道,“周娜娜盼望妈妈每个周末接她回家,哭闹换来的,就是妈妈的一句烦死了。
所以,为了不让妈妈讨厌自己,她会保持安静,顺从周围的大人。
而周建平这位父亲和丈夫,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处于缺席和沉默退让的状态。”
陆凡颇为无语,看向桌面放着的资料,又翻看起来:“这些你和王蕾说了吗?”
“说了,但那个王蕾好像除了唉声叹气外,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变。
她说会尽量自己带孩子,难不成决裂?”
白舸耸了耸眉毛,语气放缓,“和谐华丽是面子,委屈和隐忍才是里子,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我和你说这些,是发现你还挺关心那个周娜娜的。
从这些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吧?周翠莲脾气古怪,而王家人强迫症比较严重。
最恶心人的,是这个王树,所谓慈母多败儿,也不是没有道理。
哦对了,还有一件关于王树老婆陈美娟的事,也是我当知心叔叔,从孩子嘴里套出来的。
这些话,可要比从大人那里听来的真实。
这个陈美娟啊,唯独一次领周娜娜去买孩子们春游的东西,你猜最后付款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可笑的事?”
“什么?”陆凡茫然地看向白舸。
“说钱没带够,让孩子又把一半的小零食放了回去。”白舸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哪是没带够啊,就是不想花钱,抠搜啊,我都替王蕾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