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娟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看向陆凡手边的电脑，恨铁不成钢道：

“算老娘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玩意，都是被他那个妈给惯得！气死我了！”

夏盼冬噘了噘嘴，看向陆凡耸了下眉，笔没有停，一直记口供：“我在这陪她吧，你忙你的。”

陆凡回了法医室，看到桌面上放了一份化验报告，她直接看了结果，豁然开朗。

王树家门外脚垫上的红点，是一种汽油混合剂，用来除锈润滑的，和空气氧化后形成了类似血滴状的斑点。

陆凡首先想到的，就是汽修厂和摩托车。

王树有可能会在清理车的时候，在汽修厂沾上后带回家。

但还有一人，陆凡觉得她也逃不了干系……

*****

王树家

陆凡随于长川来到这里，顺路把陈美娟和王波也送了回来。

王宽城给二人倒了两杯热水，黑着脸问道：“那混蛋的罪，定了？”

“你怎么说话呐，他再怎么也是你儿子啊。”张洁拍了下王宽城，声音带着颤，眼睛也肿了，估计是哭了一夜。

王宽城闷声不说话，气呼呼地瞪了眼张洁，走去里屋自己躺着了。

从屋内传来两声狗叫，被王宽城怒斥了一嗓子：“叫什么叫！滚！”

一只京巴狗从里屋晃着尾巴蹿了出来，直接凑到王波身上，王波抱着狗跑回自己的屋，将门给关上了。

陆凡留意到周娜娜已经被王蕾接走，不在这里，她开始巡视这个家，这还是她第一次来。

三室两厅，环境不错，客厅墙角边的那个大鱼缸，非常显眼，里面的鱼不少，还有金钱龟和蟾蜍。

“张洁女士，能借一步说话吗？”于长川打量张洁，看她情绪非常激动，苦咧着脸，唉声叹气，脑袋不时摇晃几下。

张洁点了点头，请于长川和陆凡去了餐厅，将隔门关上。

只听“砰”的一声，张洁直接跪在了于长川和陆凡身前，哀求道：“两位警官啊，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儿子吧。

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把房子卖了也行，别让他坐牢！”

陆凡歪了下眉毛，看向情绪激动的人，抬起胳膊将人扶了起来，开门见山道：“先不说王树的事，就说说你在10日早晨的6点30分左右，出门干什么了吧？”

张洁微怔，颤着声音道：“我……”

“王树给你打了通电话，对吧？别想隐瞒，我们都能查到。”于长川看张洁还在那吞吞吐吐，有些不耐烦了。

昨天晚上跟她耗了那么久，存心包庇王树，不肯说实话，早就让于长川来气了。

王树能成现在那样，多半是这个母亲的溺爱所致。

张洁湿了眼眶，垂头丧气道：“王树说他杀了人……我……我当然要帮他隐瞒……处理善后。”

“啊？”于长川难以置信地盯着张洁，对一旁的陆凡道，“得~你说对了，没救了啊这。”

陆凡轻声问道：“你出门，去了哪里？据我们的调查，那个时间段里，王树已经坐上了公交车。”

“王树害怕了，打电话给我，问我该怎么办，我就让他换双鞋坐车回来。”张洁捂着嘴，带着哭腔和害怕道。

陆凡眯了眯眼，确认般问道：“也就是说，他换上二虎的运动鞋离开，是你教他的？”

张洁默认地点了下头。

陆凡属实没想到，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出了事，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母亲寻求帮助，然后让六十多岁的母亲替他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