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舸抱起双臂，靠坐在桌边，轻声道：“你怎么知道，她真的快不快乐呐。

笑只是一种表情罢了，和开心不挂钩的。

你觉得小陆法医为什么特别关注她，是同情心泛滥吗？

小陆法医在犯罪心理学方面，也有自己的建树，她能洞察到王树的一些看似不正常的行为方式。

同样也能觉察到周娜娜身上的潜在病因。”

于长川微怔，歪头看向白舸，不解道：“什么意思啊，你们说那小姑娘心理不健康？”

“当然，不过正向引导的话，那孩子身上洞见的天赋，倒是个好苗子啊。”白舸笑道，“摔倒在马路边的如果不是周娜娜，或许周翠莲的尸体，还要晚些日子才能被发现。

那孩子有观察力，敏感敏锐，那天的确被吓到了，但自我恢复力也很快。”

于长川头皮发痒，挠了挠，想起什么后，问向悠哉悠哉的白舸道：“话说你被群殴的事，有去治安队备案吗？”

白舸脸色微变，捶了下自己的前额道：“嘶……我说有什么事给忘了，这就去。”

白舸走到门边又退了回来，看向于长川，咧嘴一笑：“川子，我平时对你挺好的吧。”

“干嘛？”于长川抬了下眼皮，反应很快，忙拿起笔道，“我还要写结案报告，没时间，别想忽悠我替你写什么检查之类的东西。”

“你真聪明。”白舸指了指门外的方向道，“我上次被治安队的抓了个正着，对一个红毛小混混推搡了一下。

还有这次王树的事，他那脸上的擦伤，的确也是我弄的，所以……”

“啊？”于长川疑惑地看了眼白舸道，“王树脸上的擦伤，不是小陆法医在和他反抗的过程中，不小心擦伤的吗？”

于长川说完后，意识到什么，旋即笑看了眼同样诧异的白舸道，“哦，明白了，人家替你背了个锅啊。

不过这样也是个解决办法，你俩都没事，录音为证，王树他要诽谤你俩，这也没什么可纠察的了。”

白舸神色微妙地晃了晃视线，撑起衣领遮住半张脸，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里……

*****

Z城清晨的风，很清爽，空气也很新鲜。

警局宿舍的操场，两面环山，抬头一望，还能看到没有退散的白色月影。

穿运动服的陆凡做着晨练，绕操场跑圈，挂在脑后的马尾一摇一晃，伴着和煦晨曦，散发着难以掩盖的蓬勃朝气。

站在窗边吃早餐的梁铮，看向操场上跑步的陆凡，满意地眯了眯眼，再回头看那沙发上的人，不免脸色一沉。

白舸无精打采地缩在沙发上，半抬眼皮道：“梁队，这么早把我叫过来，有什么急事啊？”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散漫无度！”梁铮指着窗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谁啊？”白舸睁开眼睛，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眼，笑道，“年轻人嘛，活力四射。

我这大伤初愈，您还想让我去跟小陆法医赛跑啊？

就她那速度，一般人追不上。”

梁铮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看向斜靠在窗边的白舸，缓了语气问道：“你这几天，怎么总躲着别人？也不来队里报到了？”

“养伤嘛不是。”白舸随意回道，索性拉过椅子，坐在了梁铮对面。

梁铮看了眼兴致不高的人，轻声说道：“你和陆凡上次抓的那个红毛，叫刘勇，16岁，还在读书，和父母闹了不愉快，就跑去找叔叔刘四。

刘四是鸿业车行的老板，人称刘四哥，除了做汽修厂外，还开了家要账的公司，帮人家收账。

他安排刘勇在车行做事，刘勇就和二虎、纪宇等人混在了一起。

那天去收保护费，是他第一次参与，其余的事，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