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宝你快出去。”

虚无盯着两人相握的手催促着甪端兽去打断顾玄知。

甪端很听话的点点头，正要跑到顾玄知面前。下一瞬顾玄知就收回了给时秋禾输灵力的手。

“…………”

气氛一度尴尬，甪端兽开口，“虚无，你这就是那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被虚无这么一说，虚无此刻也无话可说。可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一时也说不清。

即使如此还是教育叮嘱端宝，“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记得我给你说的，以后不要随便就和人亲近。”

“嗯嗯，知道了。”端宝认真点点头。仰着头看虚无，“那我还出去找师尊吗？”

虚无沉默了一下，“不用了，让小禾儿好好的静养吧。”

房中安神的熏香飘着，顾玄知就这么端坐在时秋禾床前。哪怕吃了丹药，如今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时秋禾仍未醒来。

看着这张睡着的小脸，顾玄知却莫名的想起她刚进宗门时的样子。天资聪颖，玉雪可爱。可看起来懒懒散散，还很容易心软。

但他知道她在修炼上从来都是很刻苦的。他特意误会她想要把炼器阵法这些都学了，小丫头没说什么，还是老老实实把所有书都看了。

想到过往，顾玄知一直紧锁的眉头逐渐被抚平。看着刚刚给时秋禾缓解神魂撕裂疼痛的手心，顾玄知克制的卷起手指，握紧手心，若无其事的将手藏于袖中。

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对方的温度留下，也把自己心中那想要破土而出某种隐秘的情绪藏起来。

漫天的黑雾，梼杌大杀四方，时秋禾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魔修残暴没有理智没有温度的眼睛，被吓得有些心梗。

不是对方的模样让人吓人，而是对方现在做的事让她心惊不已。到处都是荒芜，灵气稀薄浑浊，让人浑身难受。满地的鲜血，她甚至在地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早已疯掉的魔修就像个屠戮的机器，不管是人修还是魔修，在对方的眼里都是一样，最后的下场都是命陨。

时秋禾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想要阻止这一切，可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只能看着所有人在她的眼前死去。

直到一直在杀戮的魔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对上对方的眼睛后，时秋禾这才认出来是夜夙寒。

夜夙寒却没有朝她而来，而是朝着她熟悉的人走去，她的宗门，时家，都在夜夙寒的手中没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上就到她的至亲和师尊了，时秋禾急切地想要挣脱束缚，可是怎么都挣脱不了，她怎么都动不了。

天红的发黑，昏暗无比，鲜血不断地给这沉闷的环境增添色彩，满目皆是红色和黑色。时秋禾难过的呼吸不过来，无力悲凉。眼泪断线似的往下掉，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掉泪，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

“哭的。”

“眼泪竟然是哭的。”

时秋禾抹着脸上的泪水低声呢喃，有些恍惚迷茫的看向四周。

“禾儿！”“乖宝！”

“禾儿！”

“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