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青海兽皮咯，还有青海兽丹，物美价廉，价格公道……”

“我这有斩元境修士的头骨，里面还有脑髓，坚固无比，可以用来酌酒喝了……”

“山脉里刚采摘回来朱果，服用可增加修为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咯！”

……

耳旁，不断传来小摊小贩的声音，让苏九歌脸色有些古怪。

在这里的，有妖兽有人族摆摊，相隔不是很远，摊位上放着不少彼此同类的东西拿来售卖……

苏九歌甚至看到，一位卖着熊皮的人族摊主隔壁就是一位熊头人身的化形妖兽。

那熊摊主摊前放着人类的骨头，这般精彩的画面之下这一人一妖竟然还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浑然不觉的这有什么问题。

“真是逆天啊……”苏九歌不禁无语道。

楚萱柔看到这般画面有些受不了，蹙了蹙眉头说道。

“他们难道都觉得奇怪吗？”

南宫晴正在一处摊位前打量着货物，闻言不解的说道。

“哪里奇怪了。”

“在我太古仙域中，除了原生的资源，人族与妖兽之间，唯有这种获取利益的方式了。”

仙域内大部分资源被禁忌神族所垄断，而两族想要修炼，要么给神族当狗，要么就像这些摊主一样当个散修。

反正，是绝对没有人敢对神族动手的，而且禁忌神族之人也乐得看见人妖两族因此而爆发冲突！

楚萱柔深吸了口气，胸口有些起伏的说道。

“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天谕城的确繁荣昌盛，可在这繁荣之下，隐藏着的是人吃人，兽吃兽最为原始的野性。

苏九歌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别太在意了，这就是太古仙域的生存方式。”

苏九歌微眯着眼看向此地的众人，每一个见到自己与南宫晴之人无论是妖兽还是人类，眼神之中都充斥着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是一种奴性，一种与诸天修士不同，经历了数万年的积累，从小教育一代传着一代，骨子里的奴性。

相比之下，采石渊中那个少年蛟，似乎是一个天大的例外！

苏九歌毫不怀疑，没有蛟的出现，哪怕是人妖两族之中出现了真正的绝世妖孽，天赋比肩自己与秋涟玥，也依旧不会让这个世界发生任何的改变，甚至很有可能成为神族的走狗。

作为曾经见到过帝落时代黑暗入侵，诸天无数大帝大能赴死一战的苏九歌轻叹一声，摇头说道。

“也无怪乎蛟命中注定便是失败，禁忌神族花费数万年的时间所筛选培养出来的奴隶，又岂是那么容易颠覆的？”

“在太古仙域里，除了禁忌神族所有人都是行尸走肉，真是可悲啊……”

事实证明，苏九歌的猜想没有错。

哪怕两族之间有天骄妖孽诞生，也大多都成为了神族的走狗，地位虽比奴隶高上不少，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几人的身后，人群传来一道呵斥声。

“万俟神族青天神族小姐公子出行，闲杂人等还不滚开？！”

当听到这个声音时，周遭的行人连带着摊主们皆是脸色一变，慌不择路的刚忙避让到一边，生怕遭受到无妄之灾。

“闪开闪开！”

拥挤的人群很快空出来一道通畅大道。

苏九歌皱了皱眉头，看向了那处方向。

集市的道路意外的宽敞，脚下的地面开始不断颤动。

只见远处，一头头青面獠牙狰狞恐怖的巨型妖兽拉着一艘鎏金座椅，每一头上面都乘坐着七八位禁忌神族的少年少女，有的黑发，有的是湛蓝的发色。

而最前方那一头妖兽上，乃是一众神色淡然从容年纪稍大的神族长辈们。

他们正有说有笑的打量着交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