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月宗前殿,正在跟药园的几名弟子核对从天坊中输送过来的药材的萧岳河,在听到殿前弟子通传之后疑惑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冲着通传弟子问道:“有人要见副宗主?你有没有听错啊?”
“回长老,弟子没有听错,来人的确是要求见副宗主,而且此人还说,必须亲自见到逼宗主,说是要事。”
“有要事?”萧岳河挑了挑眉毛,又问道:“此人从何而来。”
“他说是北疆山幽冥城。”
“北疆的人?”萧岳河越听越是迷糊,风绝羽走了三十年了,人就在北疆,怎么还有人到啸月宗来找他呢?这小子在北疆发生什么事了?
寻思了良久不解之后,回身冲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小药童叮嘱了几句之后,才对通传之人道:“把人请起来吧,你们先下去。”
挥手劝退了前殿的药园弟子,萧岳河就坐在前殿等着,过了一会儿,一个脸盘方正的青年穿着一件并不奢华、一看就无门无派的服饰拘谨小心的走了进来,被引入殿内之后,此人四下张望着,看着啸月大殿的恢弘和大气,此人不争气的滚了滚喉咙,然后才看见坐在殿前,一脸随和的萧岳河。
当此人看见萧岳河的时候,心脏顿时狂跳了几下,他知道,以自己的身手,能走进这么样一个殿宇,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而这坐在殿中的老人,显然是那种让他仰望的高手。
青年拘谨的站在殿前,先是局促了一会儿,随便拱着手别扭的问道:“晚辈拜见老前辈。”
“啊,无需多礼,就是你要见风副宗主吗?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本宗”萧岳河没有隐瞒的问了一句。
青年眨了眨眼道:“在下于未,乃是北疆山一名籍籍无名的小子,受友之托,向风副宗主递一封书信。”
“书信?在哪?”萧岳河一听更迷糊了,在宏图大世,人们基本上都会通过传讯灵符通信,什么时候落后到竟然用书信来往了?
他本意想看看书信是干什么的,但是于未却执拗的没有取出来,并且说道:“晚辈受友所托,书信必须交到风大哥的手里。”
萧岳河再度一愣,旋即笑道:“那你怕是来的不是时候,他不在宗内。”
“不在?”
“啊,不在。”
“那……”
于未刚要说话,萧岳河笑道:“老夫乃是啸月宗元老堂元老,你可以把书信交给我,待他回来之后,老夫帮你转交给他。”
“这……不行……”于未脸色泛着潮红,有些焦急道。
萧岳河眯了眯眼睛,站了起来道:“那小友就回吧,副宗主不在山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不给老夫,老夫也帮不了你。”
于未一听,开始纠结了起来,而萧岳河一看他别扭的样子道:“小友,这里是啸月宗,既然老夫是本宗元老,又与风副宗主有何区别呢?你在担心什么?”
于未闻言,固执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咬了咬牙把一封书信取了出来双手呈了上去道:“前辈,事关重大,还请前辈一定要将此信交到风大哥的手上,在下感激不尽。”
“放心,我会的……”
“那在下告辞了。”
“哎……你不多……”萧岳河接过书信刚要挽留,却见于未已经快步离开了,望着于未的背影,萧岳河愣了好几秒,才无语的说了句“真怪”。
拿着书信,萧岳河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不要打开,毕竟是风绝羽的信,可他一想到于未刚才说过“事关重大”,寻思了一番之后,这才拿着书信回到了摩罗地下古城。
到了城中,萧岳河并没在意书信是否重要,只是按照惯例去了一趟红杏夫人的住所,而正好,饭五斗也在场,萧岳河一进来就呵呵一笑,抖着手里的信道:“你们说怪不怪,风小子离开七霞界已有三十年,今日居然从北疆来了一封书信,还扬言要面呈给他。”
“什么样的书信?写了什么啊?”饭五斗顺嘴就问了一句。
“我哪知道啊,人家的信,老夫也不方便看啊。”萧岳河淡淡一笑。
这时,饭五斗快速把书信从萧岳河的手里夺了过来,并且没客气,直接就撕开了。
“哎?饭老头,人家风小子的信……”萧岳河出手就要阻止。
饭五斗压根没理,快速拆开仔细的读了出来。
“大哥,弟经久不见大哥,甚是想念,本欲往啸月与大哥把酒言欢,不料得知二哥于北疆幽冥遇难,情急之下,上山寻兄,不料未果,无奈之下,小弟只有亲往幽冥城援救二哥于水火,大哥,此行九死一生,小弟不知能否在有生之年再见大哥,但无论如何,也要书信相告,如若小弟能顺利救出二哥,必会至啸月宗与大哥相见,如若小弟不幸身死,望大哥火速赶往幽冥城,也许还能救二哥一命。小弟魏序,敬上……”
啪!
饭五斗粗声粗气的念完,屋子里的红杏夫人、萧岳河和饭五斗全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