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内,苏元均眉头紧蹙地看着风绝羽,一时间没有回应。
站在他的立场,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天下晓举办了如此大的活动,他们苏氏一脉还安插了一个外人进来的。
但同时,他对风绝羽的出现也表达过深深的不满,这种不满造成了他怎么看都看对方不顺眼的心态。
昨天夜里,韦伯言一去不归,变成了失踪的状态,一下子引发了多方的关注。
六个氏族中,谁都想知道韦伯言去了哪。
最主要的是,经过了昨天在石林外的遭遇,他们害怕原剑空那样的人偷偷进入了山城而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
这是事关性命的大事,容不得马虎。
于是苏元均即使内心仍旧很矛盾,但他还是更偏向怀疑风绝羽这个外人,而这种怀疑,在神卜和觉新出现之后就更加浓重了。
不过苏元均深知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卖了老祖宗,不然苏家他可待不下去。
想到这,苏元均才调整好心态,板着一张写满大公无私的面孔冲着风绝羽呵斥道:“昨夜韦伯言兄弟失踪,任何人都要接受盘问和调查,就算你是苏家人,同样也不例外,既然你说此事与你无关,那就乖乖留在房间里不要乱跑,免得被人误会。”
其实苏元均还真不是来找风绝羽,他只是路过这个地方,偶然间想起了一群白天鹅当中还藏着一只丑小鸭,加之他对风绝羽的一贯恶劣印象,故意有此刁难罢了。
风绝羽气的直磨牙,被苏元均耽搁半天,苑珏他们肯定已经进峡谷了。
这个丧门星啊,怎么哪都有他?
心中暗骂着,风绝羽声色不动,道:“好,我哪也不去,这就回去。”
说完,风绝羽只好回到了房间中。
房内,见他回返,神卜和觉新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院子里的交谈他们都听到了,现在外面有人盯着,也确实不好走。
神卜因为无法去土殿调查情况骂骂咧咧:“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为难一个毛头小子究竟是为什么?”
风绝羽本对此事漠不无心,如今也不得不去浪费点脑细胞去琢磨韦氏弟子失踪的事情。
但他仍不死心,隔着破旧的窗户缝隙看见温程之和苏元均还没走,喃喃道:“快走啊,都问完了在那磨蹭什么呢?”
他本意还是想跟着苑珏等人去看看峡谷盯着苑珏的一举一动。
可就在他马上将目光从苏元均身上收回的时候,冷不丁看到温程之的嘴角抽动一下,并且露出一个特别古怪的笑容。
这个笑容怎么形容呢?
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不仅如此,温程之的眼角也小幅度眯了一下。
这两个微表情让他看起来很呆、很木,好像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表情变化。
当然,风绝羽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还以为是温程之从小到大养成的不良习惯。
这种习惯人人都有,比如小的时候喜欢抠鼻子,长大以后总是会不知不觉的把手指伸进鼻孔里,再比如抖腿什么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毛病。
回身坐在房间的床榻上,风绝羽正发愁怎么才能让苏元均和温程之尽快离开,自己好偷偷的出去。
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
三人闻声起立,打开门走了出去,随后就看见以韦远府的长老们,一个个面色凝重阴郁的回到了院落里。
“什么情况?他们不是去峡谷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觉新伸着脖子张望,表情非常惊讶。
风绝羽也满头雾水。
抬眼望去,只见苑珏走在最前头,言语沉凝道:“我说了,要进峡谷,必须服下解毒的丹药,否则即使是九转巅峰的神人,也无法抵挡峡谷中的毒瘴,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就不要去了。”
熙熙攘攘的声音惊动了住在宅院里的韦、温两族的弟子,而院子外面,其他氏族的弟子也跟了过来。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风绝羽有些大脑当机。
而这时,韦远府沉声道:“门主,你这丹药是怎么来的?”
“自然是我炼制的,这些年我一直尝试调查峡谷的秘密,那里的毒瘴非常可怕,第一次去的时候,险些死在里面,后来还是发现了一种草药才活下来,这丹药就是用那种草药炼制的。”
韦远府身后的赵同洲听完这话,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句道:“来路不明的丹药,谁知道吃了会不会死人?我可不敢吃。”
林举一听,立马上前:“你们这些人天天防着这个防着那个,门主还能害我们,你们怕我不怕,门主,给我一粒,我吃给他们看,若是毒药,我先死。”
说着,也不管苑珏同意不同意,从苑珏手里抢了一粒丹药,张口就服了下去。
众人都没有作声,只静静的看着。
片刻之后,差不多丹药被炼化了,众人再打量林举,果然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林举拍着胸脯道:“怎么样?这下你们放心了,我可以保证,丹药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