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的第一反应，是不想去。

也并非怕什么，只是觉得会尴尬。

没成想，宁轻颜拉着阿暖的胳膊，开始撒娇：“阿暖，你就陪我去吧！祖母说，叫我带着那位三房的堂姐一起。我与她也不甚熟悉，只怕到时候无话可说，你还能在中间说和说和。”

阿暖：叫我一个社恐活跃气氛？

但她到底没法拒绝这样的宁轻颜，只能点头答应。

只是想起自己的那位堂姐……

阿暖还是觉得她有必要提醒宁轻颜：“二姐姐若喜欢那位周家的公子，日后还是少带着堂姐见他为好。”

她这个堂姐啊，也实在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宁轻颜自信她到底是宁家的嫡长女，又怎会惧怕一个溯州来的堂姐呢？

她没有将阿暖的话听进心里头去，阿暖也没有多说什么。

——

只知道了该回府的时候，阿暖与齐历泽又挤在了那小小的马车上。

这一次，难得齐历泽主动开口：“你在溯州，便总是忍让他们？”

阿暖怔了怔，忙解释：“也没有总是忍让。平日里躲着他们就是了，宁家那么多人，还得顾及祖母的颜面，自然不好与他们起冲突。”

“哼！”

阿暖的这个回答，显然让齐历泽并不高兴：“日后就不必了，你是历亲王妃。”

所以……他不会是觉得自己太过忍让，会丢了历亲王府的颜面吧？

阿暖低了头，讷讷地岔开了话题：“后日，二姐姐邀我去京郊月湖游玩。”

“唔。”

齐历泽没有反对。

他伸出手来，抚了抚阿暖的脑袋：“跟在你二姐姐身后就是，不许碰别人，很脏。”

阿暖无语，在这男人的心里，除了他认可的人，就没有什么人是干净的吧？

但她还是笑得亮晶晶的一双眼，对齐历泽欢欢喜喜地道谢。

于是不出意外的，这一晚上，齐历泽又折腾得阿暖几乎没有睡觉。

直至第二日，阿暖在王府休息了一整日，才有精神和宁轻颜她们去郊游。

——

送冬日里的郊游，是要准备许多东西的。

好在京郊的月湖算是皇家庄园，地气暖和，伺候的人也不少。

为着宁轻颜，阿暖今儿专门穿了一身素净淡雅的衣裳。

当然了，她知道自己就算不穿这么简单，也抢不了宁轻颜的风头。

只是没想到，在月湖边上见着宁家的马车停下的时候，她竟看到了穿着花枝招展的堂姐宁秀水！

今儿不过就是普通的春游罢了，宁轻颜穿的也是以简单方便为主，并不算特别出挑。只是在发髻和首饰上下了几分功夫，衬得她整个人格外明朗温柔。

但宁秀水就不同了，她竟是穿着一身和冬日里的寒冷格外不合时宜的蝴蝶水袖烟纱裙！

还寻了一套桃花蝴蝶的头面戴着，不像是来春游，倒像是要“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