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六百五十两,算买了姜成这一条性命,齐历泽也觉得亏了,于是他的眸色越发不好看。
德妃娘娘与阿暖一样,被他们二人这讨价还价的样子给惊着半晌没有开口。
眼看就要尘埃落定,她才诧异对皇上道:“皇上,臣妾弟弟的一条性命,就这么了了?”
皇上听了她半日哭闹,已然疲乏又烦躁。
他的语气里,都带了几分不耐:“那你还想如何?让历亲王一命抵一命?他姜成配吗?”
德妃侍奉皇上多年,知道皇上已然不快,也不敢再“蹬鼻子上脸”,只能咬碎一口银牙往肚里吞。
在此刻,齐历泽上前抱拳:“正好德妃娘娘在此,微臣也有一件事,要同娘娘分说。”
他看向皇上:“皇上,请准许微臣带一人入勤政殿。”
皇上点头。
齐历泽对外头承影拍了拍手,承影便果然提溜了一个人进门。
那是一个阿暖没见过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也像是刚挨过一顿揍,虽然没有张廷被打的鼻青脸肿,但好似也掉了两颗门牙。
他的手脚被绑,浑身都是混着泥土的脚印,被承影推入了勤政殿。
“文武?!你怎么在这?”
看到此人,德妃忍不住惊呼出声。
阿暖也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哦……原来你就是李文武啊!”
“啧!”
阿暖又咂嘴,然后凑近了德妃娘娘,真诚又忧心忡忡地对德妃道:“娘娘的哥哥虽然是厉害的鲲鹏将军,可这两个弟弟,可是一个比一个烂泥扶不上墙,家教还有待提高啊!”
好像阿暖和德妃没仇没怨,只是“单纯”地给德妃提出建议。
气得德妃像是被一块石头卡进了嗓子里,吞进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只能梗着这一口气瞪了一眼阿暖。
皇上看到李文武,也皱了眉头:“怎么回事?”
齐历泽似乎觉得今日说的太多有些累了,给承影使了个眼色,承影忙上前:“回皇上,相比历亲王府遭窃的事情,皇上已经听说了。此人,便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嗯?”
皇上这下来了精神:“不是那个户部侍郎家里头的张廷吗?他今儿不是也被你们五花大绑敲锣打鼓地送回府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李文武?”
承影从袖中拿出了几份书信递了上去:“李文武,乃是母后指使之人。有他和张廷之间的书信来往为证,还有两位人证,若皇上想见,随时可将他们叫进来。”
齐历泽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么多证据?
阿暖这才意识到,可能很早之前,齐历泽就查到了李文武。
看他淡然自若的表情,恐怕就是今日德妃不发难,他也要出手了。
阿暖的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恼恨:这男人,看着自己忙活了这么多天只抓到了个张廷小贼,也不和自己直说他找到证据了,真是太过分了!
齐历泽也感觉到小妻子怨恨的眼神,反而心下生出莫名的欢喜。
上座的皇上看了那来往书信之后,便皱了眉。
他抬眸盯着齐历泽,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满:“所以,你们王府之中丢失的,不止是一把剑。甚至连朕的赏赐都丢了?历亲王,你可知这是何等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