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懵懂的模样,让在场许多人都有些哭笑不得,反而觉得是太后过于为难阿暖了。
但太后接连在阿暖这里“吃亏”,此刻心里早已乱了。
她此刻的态度不容置喙:“历亲王妃数次以下犯上,不敬太后与皇后,难道不该被送去内廷狱吗?!”
阿暖的表情越发委屈:“妾身万万不敢!妾身只是……只是害怕王爷会生气!”
阿暖可没有说假话,越发红了眼眶:“倘若妾身擅自替王爷做主了,王爷生了妾身的气,要休了妾身,可如何是好?”
想到可能被齐历泽休了之后的悲惨遭遇,阿暖的心里是真的难受:“妾身虽是宁家女子,但诸位也都知道,妾身本不是嫡女出身,又一直在溯州生活。如今即便嫁给王爷,日日也是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会叫王爷不高兴。”
太后扶额:哀家可半点儿没看出来你如履薄冰!
阿暖越说,表情就越发委屈难受了起来:“此次太后娘娘要妾身入内廷狱,妾身也不敢不入。但那纳侧妃一事,实在不是妾身能够做主的,还请太后娘娘宽恕。”
她仿佛要赴死一般,闭了闭眼,决定赌一把:“若太后娘娘因此而生了妾身的气,要将妾身送入内廷狱之中,妾身也无话可说。”
这里这么多人,总不至于一个给她说情的都没有吧?
阿暖正这么想的时候,晋国公夫人已经率先站起身来,对着太后娘娘微微屈膝:“娘娘消消气。王妃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历亲王那犟脾气,京中谁不知道啊?瞧着王妃也是可怜人,太后娘娘就别与王妃计较了才好。”
晋国公夫人的话,却让太后的脸色更加阴沉: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是可怜人的?
与此同时,也有人随同晋国公夫人一起站起来,劝说着太后娘娘不要为难阿暖。
阿暖回头,感激地看向了帮她说话的人。
有这么个台阶在太后的跟前儿,她老人家是不下都不成。
只听太后冷哼一声:“内廷狱不进就罢了,但她三番两次忤逆哀家,不罚也是不行!”
太后对着外头的烈日炎炎扬了扬下巴:“去吧,你去外头的青石板路跪着。若无哀家的吩咐,不得起身!”
如今京中的天儿正是热起来的时候,今日的太阳尤其大。
阿暖的眼中,生出几分苦涩,而后低声嘀咕:“哎……这跪下去不得晒掉一层皮啊?要是发生点儿什么事能让我别跪就好了!”
阿暖发誓,她只是小声嘀咕而已。
没想到外头突然就跑进了一个小太监来,他慌慌张张地跪在了太后的跟前儿:“太后娘娘,德妃娘娘不好了!似是动了胎气,这会儿见红了!”
阿暖怔了怔:不关我的事!
太后忙站起身来,对申瓯的命妇们摆手:“你们先回去准备,哀家去看看德妃!”
阿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耶,逃过一劫!
她欢欢喜喜地出了宫,却没有立刻回府。
而是在门口的等着晋国公夫人的马车,待到看到晋国公夫人,阿暖才上前,软软地对晋国公夫人福了个小礼:“今日多谢夫人为我解围!改日若夫人有空,我定登门拜访!”
“你这丫头,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