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是不喜欢和这些事打交道,正发愁怎么挖出赵书云今日对自己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呢!
宁夫人的后宅之中虽一直太平,但也是名门闺秀出身,对宅中争斗见得多了。
所以赵书云刚踏入正厅,宁夫人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你们好一个赵家啊!竟想出如此腌臜下作的手法送你入王府。给王妃跪下!你既是入了王府,就该受着这规矩!”
赵书云被宁夫人吓了一跳,看了看外头都是历亲王府和宁王府的人,她也知道审时度势,即刻跪在了阿暖的跟前儿。
甚至不必宁夫人开口,她便脸色惨白地对阿暖求饶:“求王妃放小女一条生路吧!”
“哼!”
宁夫人做足了气势,将阿暖护在身后,对赵书云疾言厉色:“说吧,赵家将你送入王府,打算如何?”
赵书云的眸色,即刻便红了几分。
她婉转道来此生苦涩:“小女虽是翰林院赵家的嫡长女,可这半辈子,实在是过得身不由己!”
赵书云的生母,在她七岁那年便去世了。
赵大人是个花心之人,还未守到一年,就急急地领娶他人做了续弦。
那续弦夫人自然瞧不惯赵书云,处处给她脸色。
她性子不算刚烈,自然处处受欺负。
赵大人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从不理会赵书云的苦楚。
眼看赵书云到了成婚年纪,赵大人便和太后密谋了这样的一桩事,要利用赵书云入历亲王府,将历亲王府的名声拉下来。
说到此,赵书云已泪流满面,切切盯着阿暖:“小女也实在是无可奈何,来到王府看到王妃并非外间传言的那般,反而是面善之人。也想将此事告诉王妃,只求王妃和宁夫人,给小女指一条活路啊!”
说着,她忽而就从袖子里取了一个瓷瓶子出来放在地上:“求王妃做主!这是家父给小女的鹤顶红,要小女在王爷回来之后,就自尽于王府。到时候赵家自然会闹起来,太后便有理由寻到历亲王府的错处,狠狠地打压王爷了!”
这样恶毒的法子,让一向都乐观的阿暖也心惊不已。
宁夫人更是上前,一脚踢开了那瓷瓶子,却警惕地盯着赵书云:“这种事情,你就这么告诉我们了?”
她回头看了看阿暖,瞧着那傻丫头也是眼眶红红,一副可怜赵书云的样子,心中叹息:以后还是要多帮着阿暖才好!
殊不知,阿暖其实只是因为方才的一番折腾,所以困了。
赵书云抬眸,也以为阿暖是可怜自己,心里越发难受:“在赵家,从不曾有人关心过小女。可来到王府之后,王妃却让人将小女的院子收拾得那般细致,连这两日天凉,晚间要加炭火都是王妃亲自叮嘱,小女如何能不感激?”
阿暖:嗯……其实……我也不是关心你,我是怕你受了风寒要请医女入府,王爷最讨厌其他女子进入王府了,到时候又得多擦一遍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