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小王婶可真好!”
平阳郡主几乎是带着哭腔进了阿暖的房间里的。
她应该也是睡下了然后又起身,此刻连头发都没有彻底梳起来。
脱了外衣便是里衣,平阳郡主也没有客气,直接躺在了阿暖的身侧,然后紧紧地抱着阿暖的被子:“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越想越害怕!小王婶是不会介意我今儿来和你睡一晚的吧?”
阿暖:我不介意,但是好像有人介意。
不过很快,阿暖和平阳郡主也就沉沉睡去了。
可怜了此刻躲在房梁上的某人,看着自己的小妻子衣襟大开就在眼前,却根本就不能上前,只能忍着浑身的灼烫,生生地在房梁上躲了一整夜。
待到第二日一早,阿暖和平阳郡主起身,齐历泽才从房梁上降了下来。
他动了动浑身僵硬的关节,嫌弃地看着那张被平阳郡主睡过的床:如果现在换一张床的话,他的小妻子会不会觉得太麻烦了呢?
——
对于李长月的死,京中的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沉默。
毕竟谁会为了一个丧寡在府,又丢尽了颜面的女子,去招惹山白荷这个蓬莱太皇女呢?
皇上甚至特意宣了李大人入宫,训斥他没有好好教导女儿。
而李长月因为做了这许多污糟事,夫君又早亡,夫家早就容不得她了。
李家如今也不好将李长月的尸首送入李家祖坟,于是在某一个无人寂寥的清晨,李长月的尸首不过用了一具薄棺,送往了京郊李家下头田庄的墓地。
那高高在上的山白荷,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因为她原谅了李家的“大度”,受到了皇上的多番赞赏。
平阳郡主知道之后,也只是叹息一声:“李家姐姐从前不是这样的。不过是她没能嫁给心爱之人,又在夫家备受冷落,这才发了疯。哎……可惜了。”
话虽这么说,如今的平阳对李长月也没有更多的感情。
她反而是越发喜欢阿暖的性子,这么在历亲王府一住便是七八日。
若不是郡主府中来人请她回去,只怕她还不知要待多久呢。
而等平阳走后的第一日夜,齐历泽就急不可待地从房梁上蹿了下来,钻进了阿暖的被窝里!
对于这张新床和新被褥,阿暖其实还是觉得不大习惯。
齐历泽的大手抚上了阿暖的腰间的时候,却被阿暖的小手一把捉住:“王爷,今日不行!”
“为何?!”
齐历泽皱眉,盯着自个儿的小妻子,似乎想从阿暖的眼眸中探寻出点儿她是不是已经不喜自己的痕迹。
阿暖的脸颊却哄了哄,而后低声道:“我……来葵水了。”
齐历泽怔了怔,手还是老老实实地从阿暖的身上收了回去。
“哎!”
阿暖似乎听到了齐历泽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但她再转头看齐历泽的时候,这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那就睡吧。明日,京中会传来一个消息,只怕是又不能太平了。”
于是阿暖越发凑上前去,将自己整个人的身体都蜷缩在了齐历泽的怀中。
等阿暖闭上眼,呼吸越发均匀下来的时候,齐历泽却睁开了眼。
他低头看了看小妻子绒绒的发丝,叹息一声……
这一晚上,他怕是都睡不着觉了。
该死的平阳,该死的……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