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向泼妇的宁李氏都低了头,越发害怕齐历泽。
阿暖崇拜地看了一眼齐历泽,有点儿后悔:就该早叫齐历泽跟着一起过来,害得她之前费了那么多口舌。
“何况。”
不等宁老说话,齐历泽的语气越发“残忍”了几分:“若本王没记错的话,京中宁家已经和溯州宁家断了关系了吧?若是本王,就不会将宁秀水接回来还找人给她治伤了。直接扔去乱葬岗,也省得招惹那么多的麻烦,你们说是不是这道理?”
宁老是怕极了齐历泽,甚至说不出为什么会害怕齐历泽。
宁李氏却是胆子大,听不下去了一般,伸着她那沾满了鲜血的手,对齐历泽呜呜啊啊的说也说不清。
齐历泽撇了宁李氏一眼,觉得她聒噪:“还是说,你们想本王直接将你们送去京都府?到时候刺杀宁大人的罪名定下来,就不是随便能放过你们的结局了。”
“不,不不不!”
就算宁老是从溯州来的,也知道这“刺杀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
他忙摆手,额间冒出了一层汗珠子:“怎么能是刺杀呢?太师大人是我大哥,我们也好歹养了母亲多年。我们——”
“你还知道他是你大哥?”
齐历泽皱眉,觉得自己今儿说了这么多话,实在是累得慌:“若没有他,没有祖母,你们溯州宁家算是什么东西?送来了不安分的女儿,还要趁着岳父和岳母大人都不在府中招来地痞流氓惹事,这就是你们对祖母的孝敬?”
齐历泽将茶杯重重地往跟前儿案几上一放:“这事儿要如何解决 ,你们自个儿说就是了。”
宁家老闭了闭眼,还想要挣扎一番:“不如……还是等大哥回来再说吧?”
“叔,您还是别挣扎了!”
阿暖都有些看不下去,对着宁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爹爹回来若知道你们这样闹事,结果只会更加严厉。如今我们不过看着你好歹在溯州对祖母还不错,才打算放你们一马的。做人啊,还是要知足一些才好哦!”
阿暖眨了眨眼,语气再单纯不过,但人人都听得出她的生气。
这回,宁老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他看着眼前阿暖,恍然意识到她的身份早就不似从前。
宁老咽了一口唾沫,看了看口中仍在流血的宁李氏,终究做出决定:“我们……即刻就带着秀丫头离开京中。”
“呜呜呜!”
宁李氏似乎不愿同意,着急地用站着鲜血的手拍打着宁老的胳膊。
一向都害怕宁李氏的宁老,却在此刻对宁李氏发了脾气:“别闹了行不行?也不看看都到什么地步了?!再闹下去,咱们溯州宁家也别活了,所有人都得给秀丫头陪葬!”
宁李氏知道宁老是真的生气了,吓得收回了手。
齐历泽那带着杀气的眼眸,似乎总算是稍稍收敛了:“还有呢?你们欺负祖母,欺负本王的王妃,这事就算这么完了?”
这样的齐历泽,让阿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从不是惹事的人,从前在溯州更是能躲就躲。
直到嫁给齐历泽,她才明白,原来什么都不用怕的感觉这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