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更是在此刻都感觉到身上痒了起来,她就算是尽力维持着自己的面容平静,也压抑不住声音里的颤抖:“历亲王妃,这样的事情可不能胡说!”
阿暖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可没有胡说哦!我若是胡说,只怕现在整个京中都知道了。我好心提醒夫人一句罢了,若夫人不信也无妨。反正是夫人的身上难受,又不是我的身上难受,我也无所谓的嘛!”
说罢,阿暖便发现,徐夫人身后的那些女眷们,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后退而远离徐夫人。
其实阿暖觉得,徐大人被染上的病大概并不严重。
只不过徐夫人欺人太甚,这事儿反而让阿暖抓住了机会罢了。
徐夫人也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女眷们连连后退窃窃私语,她再也顾不得阿暖和安阳,便朝着楼下而奔跑。
也不知是她太过慌乱还是其他的原因,她快要跑到一楼的时候,还差点儿从楼梯上直接滑下去!
惹的阿暖忙对着一楼喊道:“徐夫人脚下可千万要小心啊!若是伤着了,记得看大夫的时候别忘了再看看脚!”
徐夫人都如此落荒而逃,徐家的其他女眷自然不敢再说什么,都匆匆跟着徐夫人的脚步而去。
楼上的走道之中,一时只剩了阿暖和安阳。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安阳早就没有哭泣。
她上前拉了拉阿暖的衣袖:“其实……不必为我说这种谎话的。徐家毕竟是大学士之府,徐夫人回去想明白之后,恐怕心里越发生气的。”
谎话?
阿暖诧异回头,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没有说谎话啊。他们徐家的那个新进门的妾室的确是染了病的。只不过究竟是什么病我不知道,反正我没到处乱说,已经是给他们脸面了。她今日反而要来乱说你的事情,那我怎么能忍?”
竟然是真事?
安阳微微诧异,却也明白阿暖的性子。
她的心里,除了感激,便再无其他。
只是让阿暖没想到的是,在那一日之后,整个京中都知道了徐家的事情!
她们当日在二楼的走道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包厢里头,还坐着平国公夫人。
她是京中出了名的“大嘴巴”,将所有事情都听到了耳朵里,哪儿还能为徐家保守秘密呢?
也是那一日之后,本来还算和气的平国公府和大学士徐家反而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
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吧?
而且那一日之后,京中的风向也变了。
大家已经开始讨论徐国公和那位军中女子的“风流韵事”,谈论徐国公芙蓉粉和徐国公为此在家中打架的事情,反而没有人再讨论安阳和苏寐的事情。
安阳安心地在历亲王府待嫁,很快也到了为她和阿若赤举办宫宴的那一日。
说是宫宴,其实也算是一个简易的婚事。
阿暖为安阳择了一件龙凤嫁衣,让她在这红色的衬托之下,好似恢复了从前那个骄纵单纯的安阳的模样。
连阿暖也欢欢喜喜地换上了一身浅橘色的水纱宫装,整个人都显得喜气洋洋的。
安阳要比阿暖早些出门,毕竟她要先去宫中给皇上皇后还有太后谢恩。
待安阳先行一步之后,阿暖便欢欢喜喜地坐在镜前梳妆。
“吱呀——”
她的口中正哼着歌儿,便听到了有人进门的声音。
转头一看,齐历泽还未穿他的朝服,只一身简衣站在阿暖的身后。
阿暖怔了怔:“咦?王爷,咱们不是一会儿就要入宫了吗?怎地还不去换衣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