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实在是被阿暖这动作吓到了,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差点儿就要从床上跳起来了。
但阿暖只是“虚晃一招”,其实即便是两根手指,她也将那夜壶捏得很稳当。
只不过太后这么一喊叫,又将外头守着的姑姑给引进门来。
看着阿暖的动作,这姑姑也了然几分。
她这会儿也没有力气和阿暖生气了,越发苦了脸,心里头满是哀怨:太后娘娘啊,您为什么非要招惹这么个人来侍疾啊?
因为害怕阿暖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所以这姑姑还是打算自个儿侍奉太后用夜壶。
然而太后刚坐在夜壶上头,就小解不出了。
因为她看到,阿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而且她的眼中还带着几分期待,算是怎么回事?!
太后黑脸问阿暖:“哀家小解,也值得你这般盯着看?”
若是换做一般人,自然是腰不好意思,然后认错退出去的。
谁能想到,阿暖竟然对着太后点了点头呢?!
而且她还是做出了她一贯的认真又单纯的模样,甚至语气都像是在崇拜夸赞太后一般:“妾身自然是没有见过太后娘娘小解的。若轮着天底下谁最尊贵,皇后之下便是太后娘娘了。此生妾身能有幸看到太后娘娘小解,那就是妾身的荣耀!”
啊!
太后在心里呐喊一声:还有没有人能来管管她了啊?!
连那伺候的姑姑都苦着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后本来平息下来的心跳,又一次地“咚咚咚”地开始敲鼓。
僵持片刻太后看阿暖是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终究还是“投降”了。
她无奈叹息,然后对阿暖摆手:“行了行了!哀家也不是什么大病。你快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其他人伺候就够了!”
太好了!
阿暖在心里比了个耶,但是表面上还得做出一副万分不舍太后的样子:“太后娘娘……是臣妾伺候的哪里不周到吗?惹的太后娘娘这般不快,太后娘娘不要生气啊!妾身想留在太后娘娘的身边尽一臂之力呢!”
太后:谁来救救哀家啊?!
看太后是真的已经没有了力气,好像病的更严重了。
那姑姑也上前,对阿暖福了个礼:“王妃娘娘的孝心,太后娘娘已经知晓了。不过娘娘也劳碌一天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奴婢们就足够了,不必娘娘在此侍候了。”
“哎,好吧!”
此刻阿暖的心里有多么乐开了花儿,脸上就得露出多么不舍样子。
她“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太后娘娘的禅房之后,没走两步就在外头雀跃欢呼。
声音不小,太后娘娘自然听进了耳朵里。
但此刻她老人家早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还有些欲哭无泪:“这个历亲王妃,来到京中就是妨克哀家来的吧?哀家造的什么孽啊!今日被她闹的,已经要短命不少岁了!”
“哎!”
连伺候的姑姑,都是叹息一声,眼带不解:“也不知道,这王妃娘娘是天生就这么个性子呢,还是心有城府。有时候瞧着还挺可爱的,有时候就真的挺可恶的。”
太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摇摇晃晃地从夜壶上头站起身来,扶着床榻道:“哀家真的要睡了。再不睡,就又要短命了!你去告知王妃娘娘,明日一早不必来给哀家请安。哀家还觉得没活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