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历泽不喜和旁人过多废话。
他坐在马车里,只问那周昌林:“打开你所辖的长宁县所有大门,让灾民进入。而后你自己上一封折子请罪,此事就算过去。”
他说的轻松,但阿暖都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周昌林要请罪,那就等同于让皇上撤了他这个县太爷的职。
果然,周昌林的表情为难。
到了此刻了,他还想求情:“求王爷饶恕!下官知错了,实在是因为,这长宁县的情况特别。”
他特意提到了周公公的名字:“想必王爷也知道太后娘娘跟前儿的那个太监总管周公公吧?长宁县便是他的家乡,所以许多事情,虽下官有县太爷的身份,却实在是不得不听从周公公的命令。周公公说,那些流民们不得进入,下官也并不敢反抗啊!”
他还是不打算让灾民进入?
阿暖的眉头皱了起来:“周县令,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你到底是个县令,还要听从宫里头公公的不成?我怎么不知道,宫里头的太监什么时候还有管理朝政的权力了?你的 意思是,周公公的话,比皇上的话还好使?”
“不不不!”
周昌林抬眸看了一眼阿暖,眼中却没有方才的尊敬。
他反而笑了笑,顺着阿暖的话往下道:“历亲王妃大抵也不懂其中的事情。还是让王爷与下官说朝政,王妃安心回去休息就是。”
阿暖听出来了,他的意思就是,她一介女流之辈,不该议论朝政呗?
阿暖回头看了看坐在马车里的齐历泽,他的脸色阴沉如墨。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反而让外头的周昌林以为,齐历泽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想到京中传言,历亲王妃就是个庶女出身,不得宠爱,这个周昌林的心里才越发放松了下来。
所以他对阿暖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不客气:“而今这是男人们之间的事情,王妃娘娘还是不要掺和的好。想来王爷也是能明白下官的意思,能明白周公公的意思的吧?”
“嗯。”
此刻的齐历泽,才总算是有了动静。
他的身体,从马车上下来。
却也伸手,将阿暖拉了下来。
他盯着周昌林,冷笑一声:“还有呢?所以你和周公公将这里当做了你们的地盘?此刻招惹了本王,你们拿什么赔罪?”
赔罪?
阿暖觉得,齐历泽要的可不是赔罪。
但周昌林听了这话,倏然之间便喜笑颜开。
甚至不等齐历泽说什么,他就站起身来,凑近了齐历泽,眼神暧昧:“王爷想要什么都行!我们长宁县,那可是好山好水好人物啊!下官听闻,王爷一向都不喜女子——那下官便找几个年轻的男儿来伺候王爷,保证让王爷满意,您看行吗?”
年轻的男子?
阿暖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此刻看着周昌林,她都觉得心里直犯恶心。
“有多年轻?”
齐历泽不动声色,只问周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