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玲站起身,恨不得整个人都要贴到纯钧的身上去。
她得意地对纯钧笑道:“你看!我就知道,定是能成的!王妃如今都允了,你可不许再赶我走。”
纯钧看着阿暖的眼中,竟生出了几分怨念来。
阿暖耸肩:我能怎么办?你自己招惹的桃花债!
不过阿暖也没忘了叮嘱他们二人:“你们记得和魏大人多多通信,别让他担心女儿。”
说罢,阿暖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了纯钧和魏红玲在这里。
他想逃,却逃不掉。
只能叹息一声,期盼魏红玲早日找到下一个“目标”。
——
只是轻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因为边境的战事越发吃紧。
即便是住在衡州城之中,阿暖也能偶尔听到外头传来的打杀声。
这证明,胡族的那支军队,已经越来越靠近他们这里了。
衡州城是大泷朝对胡族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至关重要的防线。
一旦胡族士兵们越过了衡州城,就意味着包括衡州和屈州在内的两大州都要“沦陷”。
甚至所有的百姓们,都要退到屈州之后。
依靠屈州两道山脉的天险,重新布置阵地,防守胡族的悍兵们。
倘若屈州再失去了防守的余地,那么之后就是一片平原,而身处这一片平原中心的盛京,自然岌岌可危。
所以无论如何,齐历泽都要想法子守住衡州。
当然了,阿暖也相信,齐历泽绝不会丢掉衡州。
任何人都可能守不住,齐历泽绝不可能。
然而真的等到齐历泽的盔甲被送过来,上头还沾染着血迹的时候,阿暖的心还是不由地揪了起来——
齐历泽本不想上头的血迹被阿暖看到,怕阿暖担心。
所以他只是嘱咐送盔甲的属下将盔甲送到将军府,给承影和纯钧打理。
只是那属下匆忙之中大抵没有听明白齐历泽的意思,自然而然将盔甲送到了阿暖的手里。
齐历泽晚间回府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般场面了——
烛光之下,她的小妻子早就将她的盔甲擦得锃亮了。
只是她皱着眉头,端详着那一身盔甲,时不时地叹息一下。眉眼之间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少去了平日里的可爱温柔。
于是齐历泽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阿暖。”
他进了门,想要问问阿暖,是谁将这一身盔甲送到她的面前来的。
哪知话还未说出口,阿暖已经起身扑向了齐历泽!
香香软软的小妻子扑到了齐历泽的怀中,就融化了他方才心里头所有的寒冰。
他不由伸手,抚了抚阿暖的脑袋。
阿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忧:“爷,这两日你不是没上战场吗?怎么盔甲上还有血啊?”
她这才抽身,细细地打量着齐历泽:“可是受伤了?你在外头做什么我可不管,但若受伤了,不许不告诉我!”
她是知道,齐历泽报喜不报忧的性子的。
齐历泽也明白,阿暖晓得自己,他的心里,反而生出一种奇怪的安宁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