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无奈的说:“娘,按说不管我们几个谁都不差你一辆马车,可你知道养个马得费多少功夫不?
那马都是指着晚上吃料才能长得好,一晚上最少你得起来两三回给马添草料,加水,我问你,你晚上能起得来不?”
王春花摸摸头:“一个牲畜弄那么麻烦!
行,我不要马车!
我在家待着没事儿,这不想到你兄弟嘛!
兄弟姐妹几个都有家有业的了,就他还是一个人!
虽说他现在是举人老爷了,可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娘想想就心疼的慌!
唉!都怪你大姐和宝根儿,诓我说能给宝柱儿说县令家的闺女,这怎么如今一个字儿也不提了?!
我看他俩这指定是诓我的!”
三来看王春花那样子忍不住吐槽:我爹倒是有你这知冷知热的人,结果怎么着,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呢!
天天因为谁做饭谁刷碗两口子都能争吵半天!
三来问:“娘,我大舅母去咱家了?”
“你咋知道的?”王春花惊讶的很。
三来:“还用问吗?每回她去找你说了话,你准来镇上,不是找宝根儿麻烦就是找大姐麻烦!”
王春花:三来也变了!
“我咋找麻烦了?那都是母女母子们闲聊天……”王春花说的很没底气:“再说你大舅母那人,虽然话多了点儿是不假,可人家说的没错啊!
宝柱儿如今也该说亲了啊!
不是我说,还是谁的孩子谁疼!大来她自己的儿子比宝柱儿还小两岁呢,那咋先给她儿子定了亲了?宝柱儿的亲事她问都不问!”
三来无奈的看着王春花:“娘,你咋不问问是不是宝柱儿自己没想成亲的事儿?
如果宝柱儿想等以后做官了再说亲呢!那还能说个更好的,现在大姐给说了镇上或者村里的闺女,以后你后悔了咋整?”
王春花:“三来,娘本来觉得你是咱家最实诚的孩子,没想到你也开始学着诓娘了!
你大舅母听人说了哈,宝柱儿想往上考,难着呢!万一考个十年八年的,那还说啥亲了?”
三来嗤笑一声:“大舅母听说,她能听谁说?听保成说的?
保成一个童生考了七八年考不出来,天天只惦记着往窑子里跑!
还听他说呢!他有啥资格说话?
蛋蛋和宝柱儿才读了几年,一下子童生秀才都考出来了,如今又考出了举人!
他是嫉妒呢!我看她家是想撺掇着你让你瞎闹挺,到时候把宝柱儿给耽误了,他们才高兴呢!
就你,还听信他家的话!
要是我,见他家的人要说话了,我捂耳朵都来不及!”
王春花看着三来上下嘴唇一碰,扒拉扒拉说了这一串,连她带王大舅一家都给损了一遍,气的不轻,腾地站起来:“你们姐弟几个都穿一条裤子,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气哼哼地走出去,三来大着肚子没她灵巧,还没站起来呢,王春花又开门进来了:“给我点银钱,我坐马车回去!”
三来就知道她是回来要银钱的,出去拿了一串钱(100文)给她,王春花嫌弃的很:“家大业大的,咋这么抠!多给我拿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