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儿子说现在薛家军的军费都是集香缘给赚的,她充满了好奇,这才跟韩翠珍说想去看看。
韩翠珍没有不愿意的,到了庄子上她才自在呢!
于是呼啦啦一帮人又一起去了庄子上,韩翠珍带着薛夫人先去扩建了好几回的作坊里面溜达了一圈。
进去之前,韩翠珍和薛夫人在下人的帮助下换上特制的大褂和帽子口罩。
韩翠珍解释道:“因为咱们做的是用在脸上的东西,所以方方面面都要干净。
防止咱们身上有灰尘和掉落的头发之类的,每个进入作坊的人都要换掉外面的衣服,把头发包起来,戴这个是怕说话什么的有唾沫星子嘣出来!”
薛夫人不住点头:“这么一看,我用着更放心了!”
里面的丫头婆子们见韩翠珍带人进来了,都站起来行了礼然后接着忙自己的了,韩翠珍跟薛夫人道:
“是我让大家在作坊里尽量不要说话的!也是为了干净!”
薛夫人点了点头,调皮地按了按她的嘴唇,又摇了一下头。
韩翠珍被逗笑了,也按了按自己的嘴唇。
从小作坊里出来以后,韩翠珍又带着薛夫人去看了自己庄子里种的粮食,养的鸡鸭鹅猪什么的,薛夫人微笑着听韩翠珍讲:
“这些鸭和鹅都是夏至养的,有草的时候她每天给赶出去吃草,冬天没草的时候就剁白菜和着糠什么的喂,一天下一个蛋,特别好……”
平日里没感觉有意思的事情,也不知道为啥听老太太一讲,就觉得又生动又有趣了。
等韩翠珍讲完了,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您瞧瞧我,一说这些庄稼人的事儿就停不下来了,只怕夫人会觉得无趣……”
“没有的事儿,老太太,不瞒您说,我听您这么一说,竟觉得这些挺有意思的!
我决定等回去了,也去我的庄子上养些东西,嗯……把那些花儿草儿啊都给拔了去……”薛夫人一脸憧憬。
“哎哟夫人您可别,您种那些花儿草儿,那都是为了欣赏的,可比这些庄稼贵的多了呢!
我们庄稼人喜欢种这个,这是为了糊口!”韩翠珍赶紧阻止她。
薛夫人认真地说道:“老太太,我说的是真的!
我家老薛,带着大儿凌风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常常因为粮草没有及时送到而挨饿!
我们老二凌越,整日为了筹集粮草到处奔走!
在外面受了多少白眼和委屈,可他们都不对我说,我也装作不知道,整日过着无忧无虑,饮酒赏花的逍遥日子!
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连您一个没有血缘的老太太都知道体谅他们,还给凌越一个集香缘赚钱,我以后怎么好意思继续饮酒赏花……”
薛夫人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韩翠珍看着保养的特别好,一生都是养尊处优的薛夫人,暗叹这才是真正的人间富贵花呀!
活到如今儿子都二十好几了也没见过人间疾苦,这多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