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翠珍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主仆仨，自己刚才说了还是做了什么来着，这仨怎么突然都跪下了？

“母亲，不，神仙恩人……”秦宛华小声地开口。

“你，你们几个这是干什么？你说的什么神仙，什么恩人？”

韩翠珍心里扑通扑通的，不会吧，不会吧，她怎么突然管我叫神仙，嘿嘿，话说，以普通人的眼光看，就自己‘千里耳’这个神通都能唬住一大群人！

不过她们怎么知道的？

“母亲……”秦宛华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明白，于是看向身后的两个丫头。

“老太太，”七星接收到信号，向前膝行了两步，“您可还记得曾经您要带奴婢两个人闯荡江湖的事儿？”

三个人六双眼睛齐齐盯着韩翠珍。

“啊……”韩翠珍看着七星坚定的眼神，不确定地回想了一下这两天的事儿，是什么时候自己露馅儿了，让她们怀疑自己的？

青霜也急急地往前两步：“老太太，您可还记得您的’牛皮护法’？”

韩翠珍一阵头脑风暴后，看看两个丫头忽而笑了：“都快起来吧！”

里面的红果儿一头雾水，刚才老太太她们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可是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什么时候要带七星和青霜出去玩儿了？

等三个人坐下来，韩翠珍让红果儿给大家倒茶，红果儿会意，倒好茶后借口要给水壶加水出去了。

“说吧，你们怎么会把这么久的事联系到一起？怎么就怀疑到我头上了？”韩翠珍问秦宛华。

秦宛华激动的双手颤抖的握住韩翠珍的手，又赶紧松开，“母亲，我还能这样叫您吗？”

见韩翠珍点头，她才接着说：“……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您过去有多疼归农，后来您对我越来越好，我也只当您是看在那个什么‘解药’的份上……”

主仆三人一人一句把这一年多‘方氏老太太’的可疑行为捋了一遍，韩翠珍点头，让她们这么一说，自己这老太太当的确实挺可疑的。

哪有讨厌儿媳妇儿的人突然开始喜欢儿媳妇儿的？

哪有那么看不起‘武夫’的人突然对武功感兴趣，还天天缠着儿媳妇儿学武功的？

哪有当娘的不疼儿子去疼儿媳妇儿的？

哪有内宅老太太张口闭口就要出去闯荡江湖的？

……

老太太好像从冯家父子中毒后，从说话到行为，到对周围的人的态度和方式，完全来了个大变样啊！

一旦开始怀疑一件事一个人，那么处处都能找到疑点。

秦宛华主仆三人昨日回去后几乎一夜没睡，从秦宛华嫁入冯家开始，往事一件一件被重新提起，也让秦宛华忽然很心疼那时候的自己。

到天将将亮的时候，三个人已经确定了，如今疼爱儿媳妇儿的老太太，绝对不是原来的老太太！

韩翠珍见她们说完了，眨了眨眼，问道：“如果……我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你们不害怕吗？”

三个人一起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