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家里兄弟都成亲了,就剩他一个光棍了,耶耶阿娘成日拿他垫舌头板儿。
把徐三郎唠叨烦了,嚷了一句:‘不要你们愁,聘礼也不要你们出,我去给人当赘婿去!’
徐家两老对视一眼,一起撇嘴:“就你?!跟个山鸡一样,撕吧撕吧凑不出二两肉,谁家要你个吃货?!”
这句话彻底伤了徐三郎的心,他突然平静下来,想了想问二老:
“若真有人要我当赘婿,你们同意不?”
不知是置气还是怎么的,徐家阿娘把屁股底下的小板凳拽出来往地上一摔,狠狠地说道:
“要是有人稀得要你当赘婿,你只管去,只要别跟我们要聘礼,我只当没养你这块臭肉!”
徐三郎一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儿一下子被他阿娘这话气出了眼泪,不过硬生生给憋回去了,只硬着声音道:
“好,有阿娘这话我就放心了,到时候阿娘别后悔就行!”
“呸!要身没身,要个儿没个儿,只会造粪的个废物点心,还赘婿,只要有人要,谁来谁领走!只别指望我出半个大子儿!
早来领走还少废我二斤粮食!”
徐家阿娘这话算是到头儿了!
他因为从小瘦弱,没力气干活儿,吃饭的时候兄弟们每人分两碗饭,只分给他大半碗饭,兄弟们每顿分三个窝头,他就只得一个。
就这么滴,一个大小伙子越吃不饱越没力气,没力气就干不了重活,不干重活就不给吃饱,吃不饱就越不爱长,竟成了个恶性循环了。
徐三郎一扭身跑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默默掉起了眼泪。
“你怎么啦?受了什么委屈吗?”
赵屠夫赵雨娇去镇上送猪肉,回来路上有点内急,跑进路边的草丛解决了一下问题。
结果还没等她提裤子起来,徐三郎就来了,赵雨娇本想等他走了再起来,谁知道他坐下哭起来没完。
赵雨娇只好提起裤子厚着脸皮从草丛里走出来。
徐三郎身材虽是干巴瘦,但脸堂好看,因为下地少,大部分时间在家帮他阿娘洗衣做饭喂喂鸡鸭什么的,所以皮肤也没晒黑。
徐三郎这会儿满脸委屈,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忽闪的眼睛黑黑亮亮的看的赵雨娇一下子就呆住了。
“你说,受了啥委屈,我给你做主!一个好好的俊俏郎君,不要哭哭啼啼的!”
赵雨娇整日在镇上跟混混和比混混还难缠的衙差们打交道,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女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