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皓辰正襟危坐,可是越不在意越在意,屏风后细微的水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为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抽了本她书架上的书随意翻着,发现除了是些姑娘小生的情爱故事就是狐妖和书生的爱恨情仇,就是鬼怪志异,稍微正常一点的只有本游记。
“平时都看的是些什么鬼书?”墨皓辰低咒。
“王爷也喜欢看这些话本吗?我还有很多呢!”秦梳桐出声道。
墨皓辰抬眼,秦梳桐已经从浴桶里出来,站到他面前,面色潮红,鬓间发丝微湿紧紧贴着脸庞,只用一件白袍简单裹了身子,领口露出一片雪肌,腰间系上一条带子,套了一条丝质长裤,长发根部因沾了水而聚拢在一起,偶尔有晶莹的水珠低落。
秦梳桐见墨皓辰盯着自己,不好意思道:“因为要上药,这样穿方便些。”
“随你便。过去躺下。”墨皓辰转过头故意不去看她道。
秦梳桐顺从地走到床边趴下,她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给她上药的人是墨皓辰,脑补只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冰凉的药膏先用木片轻涂到伤口上,然后就是温暖的手指缓缓涂开,那种被触碰到生出小火苗的感觉又出现了。
仿佛电流过了全身,秦梳桐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
“痛?我看有些浅伤都已好些了。”墨皓辰皱眉。
“不、王爷的力道,恰到好处。”秦梳桐不好意思地承认。
“照理说伤口是不宜见水的,但这药膏不同于寻常配方,需得沐浴之后涂抹更能发挥疗效,你别认为本王是在揩你油......本王没那么多心思。”墨皓辰道,也未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明白,毛孔打开更有利于药物渗透作用......王爷,其实这点小事您不必亲自来。”秦梳桐道。
沉默一会儿,墨皓辰缓缓道:“你受伤,原本这事本王也有点责任......那两个人,本王已经传令给礼部了,很快就能有所处理,不管什么结果,要继续呆在宫里是不可能了。”
“一次错误就误终身,还是应了那句话一入宫门深似海。”秦梳桐感叹。
“哼,你倒是有心情忧心别人,忘了你这一身伤怎么来的吗?”墨皓辰讥讽。
秦梳桐心想,罪魁祸首不是你吗?若不是你要我学什么鬼礼仪,我至于现在这副鬼样子吗?
“我只是在想,若是我忤逆你,你又会如何对我呢?”秦梳桐轻轻说。
“那你就时刻记住你的身份,就算是个只挂了个名头的王妃,也给本王坐直了。”
注:①唐·杜甫《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