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梳桐一个人在露台上呆了一阵,觉得墨皓辰应该已经睡了,才蹑手蹑脚地进屋。
墨皓辰侧身躺在床的,颀长的身子上搭着软被,能看到身子有节律的起伏,交颈鸳鸯的图生动滑稽。
还好是睡着了,秦梳桐抚了抚胸口,轻轻走到隔壁沐浴房,桶里的水已经失了先前的温度,她用手试了一下,还是温的。
秦梳桐蹲在水桶旁边做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洗?洗的话,这是那个男人剩下的洗澡水;不洗的话,自己又睡不着。她想起后山有汤泉,可还未完全开发并且三更半夜的,听说还有野兽。
最终,现实战胜了理智,她褪去衣衫,进了木桶。
“唉,居然混到了这种地步,洗别人剩下的洗澡水。”秦梳桐自言自语,感叹命途多舛,要是被那个男人知道,一定会说能洗他剩下的洗澡水是种恩泽。
草草的清洗完之后,秦梳桐裹上睡衣来到卧房。床上隆起的身影让她感到迟疑,房间如果有个什么软塌的就好了,可是偏偏没有,她硬着头皮走过去躺到床榻外侧。
早在秦梳桐进屋的时候,墨皓辰就知晓了,他听着她的一举一动,当然也知道她用他剩下的水沐浴,身体中的燥热又涌了上来。
外侧的床榻陷了下去,然后竭力地往外挪了挪,好像是故意要跟他撇清距离,墨皓辰心中不快,一个翻身大掌握住她的细腰,直接把秦梳桐扔进了床榻的内侧。
“你干什么?你不是睡着了吗?”秦梳桐惊呼道。
“到里面去,本王睡眠浅,你别惊扰了。”墨皓辰道。
秦梳桐乖乖地滚到了床榻里侧,然后把头转到里面去,又尽量蜷成了小小的一团,最大限度地远离墨皓辰。
墨皓辰皱眉,不再管她,灭了床头的烛火,兀自躺在了外侧。
一夜过去。
“秦梳桐,起来了,你要睡到几时?”墨皓辰叫醒她。
“啊?已经早上啦!”秦梳桐直起身,揉着惺忪的眼,没想到昨晚睡在这个男人身侧一夜安眠。
她伸了个懒腰,看到墨皓辰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打着招呼道:“王爷早啊,昨晚休息得可好?”
“你看本王像好的样子吗?”墨皓辰恨恨道,她的睡相着实难看,一夜都在往他怀里钻,他又得给她盖被,又得扒开她不安分的手和腿,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把她办了。
“我就说嘛,我这里的条件怎么比得上王府的软塌,你还信誓旦旦说你不挑。”秦梳桐打着哈欠说。
墨皓辰懒得跟她掰扯,他现在只想回府补眠:“林陆一早就来了,赶紧收拾回府。”
原来是府里来人了,她就说墨皓辰怎么换了一身衣裳,贵族就是讲究啊。
秦梳桐翻身爬起,走到屏风后面换掉了睡衣,跟着墨皓辰走出屋子。
老陈拎了个食盒在外面候着,似乎已经等候了一会儿,见他们俩走出来,马上笑脸相迎:“王爷,王妃,用点早膳吧,这回京路途可不近呢。”
秦梳桐走过去接过食盒对墨皓辰道:“也不急这么一会儿,来了就尝尝清欢苑的特色早餐吧!”
见墨皓辰没有反对,秦梳桐兀自把食盒放到桌上,拿出里面的早餐:两碗八宝莲子羹,一盘水煎包、几碟开胃酱菜。
两人吃罢早餐后步行至庄子门口,林陆和王府的马车已经在等候,旁边还站着两个人,秦梳桐定睛一看,正是何大和他媳妇,何家嫂子手里还抱着个婴孩。
何家夫妇扑通一声跪倒在两人面前,就开始磕头,何大痛哭流涕:“谢谢王爷、谢谢当家的,两位的恩情我何大无以为报,愿意一辈子留在庄子做牛做马。”
何大从身上掏出玉牌,仔细擦拭干净,然后高高举起递还给墨皓辰。
秦梳桐见到何家嫂子跪倒,急忙去扶起她:“你产后血虚,可行不得这样的大礼。”
她又去逗弄何家嫂子怀中抱的婴孩,喜笑颜开道:“真的好小一只啊,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可曾取名?”
何家嫂子道:“是个女孩。还未曾取名。”
“女孩好啊,女孩贴心。”秦梳桐笑道。
何大望了望高高在上的墨皓辰,又磕了个头说:“草、草民还有个斗胆之请,这孩子既是王爷所救,还请王爷赐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