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按照既定路线继续西行。
秦梳桐继续做着周而复始的添柴工作,吴具时不时地捕到一些山鸡之类的野物,然后巴巴得送到秦梳桐面前来让她加工改善伙食,虽然分量勉强,但对于天天吃糊糊的她来说也是天大的惊喜了。
路途遥远,日子过得倒也没什么波澜。除了偶尔还是会想为什么要跟着来受罪这个事情以外。
就这么走了几日,有一天傍晚,西征军到了一片开阔地,前方传令来说今日在此驻扎,后勤队伍的下等兵们舒了一口气,全都松懈地坐到地上。
秦梳桐卸下背上背的背篓,捶捶僵直的腿。也许是最近她跟着的伙夫觉得这个小矮子勤奋好学,颇有他年少时的风范,多加培养一定能成为一个杰出的烧柴火的,还准备让她学习不外传的糊糊制作方法,所以看她的眼神都稍显柔和了,而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她每天背一捆柴行军就够了。
她在听到自己有幸被选中要学做糊糊的时候一脸尬笑,推辞着说:“老师,我觉得我在烧柴方面还有待提高,暂时还不能胜任如此高深的军粮制作工作,而且军中的饮食关系着整个部队的作战能力,岂是我一个入伍还未足一月的下等兵所能做的。”
伙夫一听,觉得她很明事理,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说服她继承自己的衣钵。
张远拿着一根藤条一路扫过来,所到之处,拉起一道烟尘。前两日不知道他从哪里捡来根带刺的金刚藤,一见到有人偷懒,就举起藤条。
“喂喂!你们,都起来干活!前方将士还等着吃饭!”张远吼叫着。
秦梳桐问旁边的吴具:“不知你发现没有,这两日的行军节奏更快了,是前方发生什么事了吗?”
吴具看了看左右,方才低声说:“你还不知道吧,这两天伊城的情况不太好,陀夷国的大皇子巴图和二皇子布鲁罕见地结为了联盟,一起向伊城发起挑衅。”
秦梳桐撑着下巴想了会儿道:“可我听说巴图和布鲁两人一直势如水火,为了争夺王权更是在公开场合大打出手过,这两人怎么会搞到一起?”她记得墨皓辰和宋之修聊国事的时候提到过,无可避免地听进去了一些。
“按理说的话,我朝在伊城投入了重兵,不应如此吃力,不知是前方是出了什么问题。听说翼王殿下还发了脾气,要把守城将领拿下呢!”吴具边说边在地上撑起一个简易支架,把锅架上去。
一向沉稳的他发脾气了?看来前方形势真的不好。
她想去偷偷看看他,但现在这个情况出现的话,他还要分心看顾她,只会更加增添他的烦恼。
她一边整理柴火一边想办法怎样才能接近墨皓辰又不被他发现,她就远远地看看他就好。
“殿下帐里的柴火还没备好吗?”
秦梳桐抬头一看,是个穿着军服的侍卫。秦梳桐认识他,她在大营里见过,当时就是墨皓辰的侍卫,没想到也在这次出征的军队里。
“杨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张远一见,巴巴得迎上去,陪着笑脸问。
“哼,平时仗势欺人的样子,现在见了殿下身边的人倒像一条狗了!”吴具低声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