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皓辰轻笑道:“无碍的,本王对音律虽说不算精通,但略有涉猎,尊夫人的琴艺恰好符合本王的审美,不知今日是否有此番幸运能欣赏一二?”
秦梳桐心想,墨皓辰你真的是够了,一个阿木尔不够你也来凑热闹。你有那听曲的心情,能不能多看看我,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阿木尔状似为难地望向秦梳桐,用陀夷语道:“阿拉莎你觉得如何?小王爷替你挡了的,只是王爷不同意,你看你要不要应了王爷的邀约,表示一下?”
秦梳桐虽是不懂陀夷语,但也知道他是在做戏,假装她听不懂南朝话,帮她翻译,一定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让她在墨皓辰面前弹个曲。
她心中哀叹:我只是个厨子,为什么你们总要让我载歌载舞?同时也在骂着阿木尔,既封住她的哑穴,又想看热闹。
她纠结得手指都绞在了一起,若是平时她一定是乐意的,但现在扮演着阿木尔的侍妾,又戴了个面具,她奏不奏都是一样的结果。
帐子里一片安静,所有的人都等着她的回应。她能感受到墨皓辰的眼光也停留在她的身上。
这时候一个女声响起:“王爷,咱就别为难人了,看那样子,根本就不会什么琴艺,您若是想听曲,奴每晚都为您演奏。”
秦梳桐循声看去,那个叫拉玛的姑娘坐在墨皓辰的身旁,一脸嫌恶,他们两人虽隔得有些距离,但这拉玛俨然是一副正房的模样。此时拉玛看她定是嫌弃的,一是因为这些贵族小姐最不齿侍妾这种低贱的身份,二是认为她真的不会点才艺。
秦梳桐藏在衣袍里的拳头捏了又捏,从进帐子来听到阿木尔阴阳怪气想揍人,又看到墨皓辰带了个女人想揍人,现在是听到拉玛说话想揍人。
虽然她看起来很可能连那个拉玛都打不过,那女子块头比她大一号。
“看来,本王今日是无缘聆听了。”墨皓辰语带遗憾地说。
叫拉玛的女子又说话了:“王爷切莫感到遗憾,今夜奴便去王爷帐中为王爷独奏。”
语气暧昧,引人遐思。墨皓辰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也没有说出来。
秦梳桐心中憋的那股火终于被点燃了:墨皓辰,你口口声声说只有我一人,现在又同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子一来二去,难怪你当初拼死不愿我跟着你出门,原来是害怕我妨了你的好事。看你们那默契样,一定是在之前就已经有了苗头了,真是可怜了你们天各一方!恐怕这次战事结束,就要把人带回京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受累了。”墨皓辰轻飘飘地说,对着拉玛。
一点火星腾空,缓缓坠地,第二点、第三点,越来越多,最后成了滚烫的熔岩,从山顶流泻下来。
除却愤怒,还有心伤。
秦梳桐低着头,本就覆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阿木尔也在等着看她的反应,对方已经如此挑衅和羞辱了,她还沉得住气这一点不是很正常。
果然,片刻沉默之后,阿木尔感觉到足上一阵痛意,低头一看,见秦梳桐把脚死死地踩在他的足背之上。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闻的声音,咬牙切齿道:“东西拿来。”
古时的鞋靴,不似现在由皮革支撑,多由织物制作,所以连秦梳桐知道这一脚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