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把拿回来的牛肉用盐腌上,挂在了棚屋门口。第二天起来,发现那块肉不见了。
她以为是自己收了进屋,又进屋去寻了一番也是没有找到,终于肯定肉是被偷走了。但是被人还是被野兽偷走却不知道。
她出了一身冷汗。这么几天来从未看到周围有人影,难道是看到她在此处,藏在远处的草海中等着晚上来偷肉?如果只是偷块肉倒是不打紧,若如果对她有非分之想甚至是灭口那又当如何。
她终于明白鲁滨孙一个人在岛上发现了食人族时候的恐惧,那是一种被黑暗的深渊凝视的恐惧。这种恐惧在于,你在你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放下提防的时候的时候,危险却悄然而至。
她想起阿木尔说的朝着屋棚左手边去的五里地有人在那里接应,她不顾路途遥远并放下自己一直以来关于最后选择才是的徒步这件事的执念,朝约定的那处奔去。
不管她心中是有多厌恶阿木尔,现在她渴望见到他的人。只要是有个人跟她一起在这草原上,她都会感到心安。
但令她失望了,到达了约定的地点,那里除了用一根树枝上面绑着一根绸带作为记号以外,并没有人的踪迹。
不知是不是觉得她不可能很快完工或者说为了让她觉得没有被人监视才营造出来的局面。
秦梳桐不死心,在记号处大声问了几声“有没有人?”,周围除了风声以外再无其他。
她无力地坐下来,有时候她觉得一个人待着挺好,现在是迫切需要有人出现。
坐了一会儿之后,她回到了那处屋棚,心中想着既然都躲不掉,那干脆看看对方究竟是何物,就算是死也要死个瞑目。
她决定主动出击,于是又在门上挂起了一块生肉,这次连盐都没洒就直接就挂了上去。做完这些以后她又去研究火药。
到了晚上,秦梳桐在屋棚周围的撒上了一层面粉,保证人和物经过能在上面留下印迹,然后又确认了一下肉的位置和大小,把门窗封严实才到床榻上去。
依然是呼呼的风声和屋棚顶的板子被掀的声音,但这些已经不能成为秦梳桐恐惧的源泉,她现在害怕的,只有那个神秘的来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梳桐凝神静听,想从风声和掀房顶中辨别出点其他声响出来,最后终于在后半夜听到了一点类似扒门的声音。
那声音不同于人开门时发出的声响,倒是像有人手持利器在门上撕拉。利器扎到一个位置之后又顺着往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