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些故人逐渐地出现,尘封多年的大门已然有了缝隙。
秦梳桐笑道:“你本身就很有本事,得以重用也是自然,那个时候你为了从军还和吴丞相有了罅隙。只是没想到,世界竟然如此之小,在这里也能遇见。”
吴具摸摸后脑勺:“西征结束之后,王爷便让吴某留在了军中,父亲也不再有话说了,今年初,吴某才调任到海塘来负责外岛海防。倒是秦小姐你为何出现在海上?”
秦梳桐提起此事有些丢脸:“我划船出海,不慎遇上风浪,漂到此处。对了,你能不能帮忙找条船,我要回县城。”
吴具沉吟道:“过两日,岛上有船去县城采买,你便可以一道。”
两人又聊了一些昔日旧事,方才分开。
两日后,秦梳桐和吴具一起登上前往海塘县的船。
岛屿离海塘县其实并不很远,但与秦梳桐所在的岛刚好是两个方向,在没有任何标志物的海面上当然就迷了途。
他们从海塘县的港口登陆。这两年,随着海塘县经济发展港口也变得愈发繁忙起来,不但有原本的渔船、外来的游船还有一些海外的货物在此吞吐。虽没有到舳舻千里的景象,但和南朝其他大型港口相比也是能比的。
秦梳桐下了船,在港口上行得轻车熟路,期间有不少人见到她主动叫她秦老板,还有渔民让她挑选有没有看上眼的海产。
“看起来这些年你过得不错。”吴具由衷叹道。
“小女子不才,在其他事务上确实没有什么天赋,只在做生意这事上还算有些心得。”秦梳桐说,这一点天赋,恰好是他们这些人最不齿的。
他们在路口初分别,秦梳桐指着自己身上穿的衣物道:“吴具,这身衣裳谢谢了,若你有闲时,可以到观海楼找我,我请你吃酒。”
吴具一点都不惊讶,他还没到海塘之前早就听闻过观海楼的名声,秦梳桐一提,他恍然大悟,若是她的手笔便是有可能的。
他拱手谢过,这女子本就独立,比起几年前现在更多了几分坚定,相识一场,见她并未被之前的事影响,他也是觉得欣慰的。
“吴具,你跟那个伊城的姑娘怎样了?”秦梳桐一时记不起名字,对不怎么在意的人她连名字也不想记得。
吴具黝黑的脸上染起若有若无的羞赧:“你说的拉玛吧?从伊城回来之后一年,她随她爹来了一趟京城,然后我们见了面......”
“然后你们就水到渠成了?”秦梳桐笑道,“在那时我就觉得你们有点苗头,没想到隔了一年才成事。总之,恭喜了。”
两人自道分别,吴具看着清瘦女子的背影渐行渐远,喃喃自语:“她现在过得不错,那件事就别告诉他了吧!”
若是有缘,自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