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儿子洗漱完上床之后,秦梳桐煮了碗面条,上面放了两根青菜,又煎了一颗脆生生的蛋,就这样算是打发了一顿。
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今日的行为确实莽撞了些,现在根本不确定对方的来头,为什么逃跑的却是自己,倘若是墨家人来了,也不一定寻的到她,海塘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算是他们发现她了,她也可以出海逃走。
但她为何要逃呢?论身份,她虽说是前任的王妃,但也是走过正经流程和离了的,而且那个时候她藏得很深一直到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也不知她有孕,所以就算他找来了发现她还身侧带着个孩童,也是可以说这是离了他以后和人孕育的,大不了背上个迫不及待的名义被人指指戳戳一番,这并非什么罪大恶极的过错,既然已经离了,各奔前程寻找真爱本是人之常情。而且,秦小黑不知是不是因未足月生产的缘故,看起来总比同龄人更矮小一些,这些都可以成为掩盖事实的理由。
再者,她现在还是属于这个国家的一员,就是有权利在这国家的任意一处生活下去的,这一点他们更是无权干涉。
思及此,秦梳桐的腰杆突然挺直了起来。对,她是万万不能逃的,而且就算是那两人将她看见了,她也要笔直地站在他们面前,当年他们费尽心思想要整死的人,现在活得很好!
她决定主动前去探听虚实,究竟观海楼中住的是何人,要亲自去看上一看才放心。虽不知是巧合还是有目的而来,既然对方都已经出现了,她也是不能怂的。
此时的观海楼五层最靠里的客房。
“细作?”墨皓辰负手而立,望着夜幕下的大海,繁星散落,一弯银月挂于天边,海面微波阵阵,泛起白色浪花。
“是。属下观察,那女子虽是异域相貌,说的却是我朝语言,颇为可疑。”流火补充。
“那万一是异国商人,恰好只是精通我朝语言呢?”墨皓辰反问道。
流火又说:“属下并未断定对方身份,但她形迹可疑,而且离去的方向也是颇为奇怪,原本可以由大路,却是选择了一条未经开发的线路,那条路连当地渔民都鲜少会去。”
“本王知晓了,你退下吧。”墨皓辰下令。
秦梳桐心想既然要主动就不能故意躲着,观海楼是她的产业,应当正大光明的。
昨日着了个异域妆扮,那暂时就还是以这种妆容出现。其实秦梳桐对化妆这件事是没有多少心得的,她本就是个不怎么在意外貌的人,虽说生就一副好相貌,只需稍微修饰就会明艳动人。
于是她到颇懂化妆心得的言尘处让他教自己几种化妆术。
言尘从头到尾打量了她几个来回,遂以温润如玉的声音道:“姐姐,你如此有精神我是很开心的,但你一向对外貌不甚在意,上次让我给你描个异域妆容也只是为了趣味,这次为何专程来学?”
秦梳桐认真回答:“因我经常出海,而不同国家有不同的风土人情,多学习几个妆容是为了更快速地融入当地社会,使得更好得进行商业来往。我虽然可以直接过来让你帮忙描画,但是你日日研习乐理,我怕打扰,所以过来学上几种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