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言尘见到秦梳桐的这番装扮之时就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画面出现,他在以前在欢变化见多了烟花女子类似的装束倒是不觉得什么,让他感到有些吃惊的是秦梳桐算是个出身名门后来又贵为皇亲国戚的女子如何能驾驭这样的风格,而且相当自然。
这个问题他身为一个男子当然是不好直接问的,问就显得对方品行不端,天生媚骨是吸引男人的料。他虽是心中充满好奇,但绝对不能问,这是怀疑他姐姐人品的做法。
言尘因这个问题一直烦恼着,而秦梳桐当时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如此清凉,她也是窘迫的,心中默念就当作泳装秀,再加上她本身带了点社牛,在那些两眼放光的男人眼中更显得顾盼生姿,摇曳动人。
“这异邦的女子风格果然大胆啊!什么时候,这乐坊要是能到宫中助助兴,那便热闹了。”三楼上,墨皓焱一脸八卦地看着台上。
从那女子以一身不合时宜的装扮混杂在正经乐坊中出现的时候,墨皓辰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那女子带着面巾,一张脸只露出眉眼,略带栗色的卷曲头发和微棕的眉毛,都在证明她来自海外,更令人吃惊的是,那女子的纤薄的左腹部居然有大片的纹身,那图案竟然是开到绚烂的荼蘼花!
开到荼靡花事了,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为什么选择象征着末路的荼靡?
墨皓辰突然想起流火提及的那个敌国细作,眼神流露出一丝寒意。这女子,偏偏混在乐坊之中到观海楼,难道是知道他们二人住在此间,到底有何目的?
话说秦梳桐选择这套装束的时候根本是没有想太多的,恰好她需扮作异国乐师,恰好她觉得这些艳俗的装扮能够让人们第一眼惊艳第二眼忘却,就如同后世那些个按照审美标准整出容来的女子,初看是让人觉得美的,过后就记不住哪是鼻子哪是眼了,但令到她没想到的是,当日在这观海楼之中的人,还真的有对她感兴趣的,把她当作敌国细作的。
曲目确实如言尘安排的那样,首先需要一个开场鼓,而和秦梳桐配合的只有个吹唢呐的。秦梳桐在击鼓的时候,言尘安排了几名男舞者跃至台子上展现矫健身姿,这些男舞者均身着白色薄衫,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这些人的出现立马吸引了在场女客的目光,而今晚宾客主要又是女客,所以放在秦梳桐身上的目光立马被转移走,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完全是个生手。
秦梳桐微微松了一口气,言尘是值得信任的。
位于楼上的墨皓辰却捕捉到她眉眼间的变化,击鼓初时,她微皱眉头,手中的鼓槌似乎很是僵硬,虽都是在节奏上,但很别扭,舞者出现后,她紧锁的眉头便松开了去,手中的动作也流畅了不少。他心生疑窦,这表现明显是个不擅长击鼓的,难道真的是名细作?
秦梳桐趁着无需她击鼓的时间迅速的扫视场上的看客,位于一层大堂的宾客为了近距离看言尘大多都是女客,从她们痴迷炽热的眼神就可以判定完全为了看言尘而来。
由于今晚取消了其他的服务所以二层三层多是入住在观海楼的客人,他们可以在享用食物的同时凭栏观看位于一层的乐艺。
秦梳桐在二层依旧没有搜索到眼熟的人,或许是云熠在吓她?云熠是她从滇国带回来的,对本国的朝堂应当是不熟才对,单凭有几重守卫就能判断是宫中来人了?但转念一想,云熠毕竟混迹江湖已久,对危险的敏锐程度比她强多了,他既然都说有异常了还是警醒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