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无事吧?”潘志行见他脸色有变,担忧问。
墨皓辰缓和情绪:“本王无事。后来呢?那女子如何了,是否痊愈?还有......那腹中胎儿是否还在?”
潘志行摇摇头道:“人活下来了,胎儿不知是否能存活。草民在清欢苑住了半月,为她治伤换药,里面的下人说随便用多贵的药都要把人救回来,草民几乎搬空了整个京郊的药局,才把人捞回来。后来有一日,草民照例去为她换药,人却走了。”
“她有没说去向何处?”墨皓辰追问。
潘志行有些茫然:“未曾。草民为她医治时,她也是极少说话的,甚至处理伤口的时候也不曾吭一声,那伤,即使是名男子见着也是心惊的......王爷看起来像是识得这名伤者的,能否告知去向?这么些年,草民心中也是挂念她的伤势,算起来,那腹中胎儿如果侥以存活,也快到生辰了。”
潘志行不明白墨皓辰为何在听到这女子的故事时反应如此敏感,由此觉得墨皓辰定是认识这名伤者的。
那肚腹上的伤疤,还有妖异盛放的荼靡花!
什么苏雅,什么丈夫出海惨死,什么碰上个女子学了做红豆包,什么借个友人的名字办厂?都是假的,苏雅和秦梳桐根本就是同一人!
至于为什么会扮作个异国女子,还扮得如此神似,甚至把他都骗了去,也一定是用了什么乔装之法,她本就喜欢鼓捣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居然没发现!
他想起小黑嘟着嘴略带不服地说:“叔叔,我的名字为何引你不快了?只因我是个未足月便出生的幼儿,生时又黑又瘦,我娘说起个贱些的名字,好养!”
他又想起小黑老气横秋略带遗憾地说:“下月便是我生辰,娘亲说要为了办个酒席,原本想邀叔叔来参加呢!”
还有小黑,根本就是他的儿子,难怪那女人变着法子膈应,不让小黑跟他见面,真是居心叵测!
他想起秦梳桐离开之前的种种迹象,那时候有下人发现她身体有异,她却说无事,一定是从那时候起,她就已经下了决心要离开。
那时候他又在干什么?为了气她,每天变着法子放出谣言,让她相信自己和白吟霜恩爱非常,但秦梳桐根本没有生气反而主动送了封和离书到他面前,为了给她个教训,他一气之下签了和离书,放她离开。他想着过不了几天就会后悔了,没想到她是个骨头硬的,一走便真走了。
就像一阵风,风过无痕。
“那伤口,是否是在这个位置?”墨皓辰指着自己的腹部一处。
潘志行惊喜道:“王爷果然是认识那伤者的,可否告诉草民她的去处,草民愿为她看诊......”
“不用了,”墨皓辰打断他,“本王自会找太医前去。本王的意思是,她确是本王一故友,人活着,孩子也还好。后面的事不用你忧心了,本王自有打算。”
“啊?”潘志行颇感意外,立即他便反应过来,那女子伤及之处位于衣物遮蔽部位,王爷对位置能准确无误得指出,便一定是同这女子有深层的关系,至于那孩子是谁的,这可不是他敢探听的事情,豪门之中的故事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探知的。
墨皓辰喝了口早已凉透的茶,明明是上等好茶,却从中品出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