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皓辰对庆旺转而来服侍他的行为没有再说什么,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对面的母子。
秦小黑小声地问秦梳桐:“娘亲,那根长长的银针是做何用处?难道那针上有特殊风味的调料吗?”
“小黑,你这一把是高端局。大户人家,为了体现和我们这些平常人的不同,吃饭是要复杂些的。因他们身份特别金贵,所以是需要试毒的。”秦梳桐答道。
秦梳桐不用看都知道那些所谓大户人家的繁文缛节,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在她身上发生过。她掰开一只蟹钳,露出其中雪白的蟹肉,再反手利用蟹钳将肉完全地挑出。
庆旺被秦梳桐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徒手取肉法惊呆了,没有用其他工具,却让蟹肉没有丝毫浪费,而且取出的肉完整饱满,再反观自己手里,一根竹签挑了很久都未挑净。有这样手法的娘,秦小黑确实是不用他服侍的。
秦小黑有些不服气了:“叔叔,这就是你不对了,吃过我娘亲饭菜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王亲贵族,他们都以能品尝到我娘亲的手艺为荣,也从未有人怀疑娘亲会下毒。”
墨皓辰眼神飘向了秦梳桐,又对儿子笑道:“看来,你年纪不大,见识倒是广。”
秦小黑非常自豪地挺直腰板说:“我虽课业不尽人意,但见识是广的。很小的时候娘亲便带着我出海了,好多大陆和国家我都是去过的,也见识过不同地域风土人情。”
秦梳桐轻咳一声打断儿子:“小黑,你忘了娘亲如何说的吗?不要将自己的情况过多地透露给别人,你说得津津有味,别人也是爱听的,其实不是所有人都见得你好。”
秦小黑吐吐舌头,闭上了嘴,秦梳桐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还说为人要低调,没必要什么都说给别人听。
这话一字不漏地传入墨皓辰的耳朵,他很是认真对着秦小黑说:“巧了,我因未去过这些山川异域,对这些风土人情特别感兴趣。你可以同我说说。”
秦小黑小心翼翼地瞧着秦梳桐,他娘亲一言不发没有表情,再看看墨皓辰,他叔叔状似鼓励。
最后,秦小黑在这件事上站了他娘亲的队,刚刚那件事已经让他娘亲很是火大,不能再去添把柴,于是他颇为有风度地说:“叔叔,娘亲告诉我,诸如见识广这种事不是用来讲述的,而是用来提升自我增加内蕴的,并不是说我读过一本书就要去告诉其他人这本书里若述内容,同样,并不是我去过哪里就一定要向别人讲述尔尔。除非,”秦小黑停顿,看了他娘亲一眼,见对方并没有对他这一番话提出反对的趋势,又接着道:“娘亲说,这些经历和见识平时不必说的,但是以后在说对象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说一番了。寻常家的姑娘喜欢的都是有些油嘴会说天花乱坠的男子。娘亲担心我说不到媳妇,才带我长见识......”
墨皓辰脸色有些难看。他的儿子,竟然到了娶不到媳妇的地步?还需要耍嘴皮子的地步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沉声说:“看来你娘亲考量得颇为周到。”
秦梳桐觉得自己扳回一局,儿子的这番话确实是将他爹气得不轻,刚才的愤怒之情也得到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