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皓辰如鲠在喉,态度却比刚才少了些底气:“他是墨家的孩子,出生就是担了命运的。”
秦梳桐笑得扶着腰,将被风吹到遮了额的顽皮发丝拨开:“他一个仅仅五岁不到的幼童,你要强加什么样的使命?兴邦荣辱还是家国安危?而且,王爷,他由我所出,从小便是我养着的,王爷没有尽到半分作为父亲的责任,相反,只顾着和王府中的夫人孩子其乐融融,现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属实没有多大道理。王爷若是想找接班人想追求血脉传承,大可不必在这里。王爷家中不是有一位品行端正又蕙心纨质的王妃吗,由她所出才撑得起王府的颜面。”
“桐儿。”墨皓辰终于在多年以后叫出这个名字,“你不必借着那些过往来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本王的错处。本王既然能来找你,就是想......将之前的错处纠正过来,不想再错下去。”
秦梳桐有些眩晕,大脑经历了半分的停滞,那个称谓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了,曾经她嫌弃土气又粘腻,后来习惯了却觉得这是他那个向来严肃的人能说出口的仅有的情话。
但那样的感觉却转瞬即逝,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让她莫名恶心,这算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来的套近乎吗?
她正了正身形道:“王爷不必如此降低自己的身份,关于对错是非的问题,我早已不再去分辨纠结。王爷没错,我也没错,我们没有走到岁月终结,究其原因只是价值观不同罢了。说到态度和观点的问题,很早之前我也是阐明清楚过,只接受一人一心,这是我的底线。王爷既然碰触,说明在心底深处也是认同多几房妻妾也是正常,也就没有勉强生活的必要。现在王爷却说来纠正错处,也必是心有不甘的。”
墨皓辰喉头微动,这个问题上,她确实不下一次地表明过自己的立场,那时候他想,这一世若是只有她一人也是不错的,后来却发生了那样一连串的事,逐步就偏离了轨道。
“本王承认的王妃,向来都只有你一人。嫡子,也只有我们两人的儿子才担得上。”墨皓辰艰难地说,显得苍白无力。
“那也是王爷知晓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才会如此说吧?其实真没必要算得如此仔细,血缘这种东西,向来只是老祖先留下的传统罢了,亲情才是真实。譬如说王爷从小被太后养在身边,虽不是亲生却胜似母子,同样的道理,只要是王爷愿意,府中孩子也可当成自己嫡亲的来养着,媳妇也可以当作自家的来宠着,而小黑也可以当作没见过,我也敢保证把小黑带离到很远,不干扰王爷的生活。”
“你敢。”墨皓辰眼中泛起怒意,这几年还当真把她的胆子养肥了,竟然又想跑路。
秦梳桐两手一摊,笑颜如花:“王爷别以权力来压我行么?既然我几年前能离开一次,再来一次也是不意外的。”
这一点墨皓辰是相信的,当年她能在他的重重布控下逃脱,现在也有那个能力。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拥有全国上下最好的海船,随时都能去往更远的地方。
“本王的意思是,你留下。儿子的事,本王不会再插手了,你愿意如何教养,都顺着你来。”也许是刚刚他觉得那番快乐的论题有些意义,总之他暂时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