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皓辰并没有多期待她能答出个什么有意义的答案,因为秦梳桐这人不能跟着正常女子的路子来走,她说闲的就一定是闲的,而且一定是闲的发慌非得找点事情来折腾那种。
“闲的话,找点正常事不行吗?你就不能绘画习字,抚琴刺绣?非得选些这么野的方式?”墨皓辰带着点责备的口吻。
对于秦梳桐来说,兴趣爱好只有完全没有和长期之分,譬如说下厨和挣钱就是长期的,习字绘画之类就是完全没有。有一阵她心血来潮迷上了刺绣,并绣了一张丑不拉几的手帕赠予他,他那时还有点窃喜,觉得她总算是有点正常的爱好了,这一次绣得虽丑拿不出手,兴许下次就进步了。却没想到她送他的时候说了句“这是孤品,你要就要,不要就丢了。反正我这辈子只能绣出这么一个,以后都不会再碰针线了。”
他记得以前那些出身名门的姑娘也赠给他亲手制作的绣品,先不说他从来没有接收过,但那些女子的态度和秦梳桐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人家像是献宝一般托到他的面前,毕恭毕敬并且很是羞涩。
相比之下,秦梳桐是一副你收不收,不收也可以走着瞧的态度。
他有什么办法,秦梳桐都说是孤品了,他当然得收着,丑就丑吧,自己选的媳妇,有这么片心意很是难得,再丑也得兜着。后来那绣品一度还遗失了,让他找了好久,毕竟是孤品意义不同。
至于绘画习字便是更不可能了,墨皓辰曾经把秦梳桐拉到书房,想让她感受氛围,接受高雅艺术的熏陶,好一点的话是她直接在榻上睡过去,还有更糟糕的情况便是秦梳桐手里拿着一只酱鸭腿,说是要鉴赏他的丹青画作,然后在他的作品上印上沾满酱汁的手印。
后来墨皓辰再也没叫她学过。再后来,她就离开了,连给他盖上酱鸭手印的机会都不给。
墨皓辰忆起这一段的时候,突然觉得就算双手沾满酱汁,她也是如此可爱。如果可以,他会让她随意地在他的作品上盖上沾着酱汁的手。如今却是奢望。
“王爷开玩笑吧!”秦梳桐道,“王爷是老糊涂了吗?我们两人虽是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也算是了解对方的一些表面喜好,你刚才说的那些高雅的爱好,以前你见过我钻研过吗?”
墨皓辰抽抽嘴角,根本不用期待她能说出什么新奇的答案来,反而这么多年放她在外,喜好变得越发奇特独到。
他似乎为了碰碰运气:“本王以为,这么些年,你在外面混着,兴许会发现这些喜好其实可以令人修身养性使得人品贵重。”
“哦”秦梳桐恍然大悟,似乎是久想不通的问题经过别人一点拨便融会贯通,“王爷想表达的我明白了。王爷想说的是,府中现任的王妃就是因擅长这些高雅的意趣而显得人品贵重,也是因为这样才能获得王爷的盛宠长盛不衰。若是这样的话便更加不可能了,我要是有兴趣早就学了,还能像现在这般人品低劣吗?”
“……你知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墨皓辰觉得她很会曲解意思。
“王爷什么意思,其实我真没什么兴趣。”秦梳桐老老实实道,“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这女子又应当具备如何的品质,若是在几年前或许我还会听上一两句,但现在是真与我无关。”
“你是小黑的娘,在这件事上需要有些觉悟,若是说出去,本王嫡子的母亲其实是个没有一点拿的出手才艺,也确实有点令人遗憾。”墨皓辰补充。
秦梳桐没有回答,从包里拿出一只小铁锅,架在柴火上,又提着油灯转身去潭中取了些水,拿出个纸包,将里面的脱水蔬菜干倒进锅中,然后拧开随身带着的调料罐子,倒了些下去。